她实在是不知道沈禾打哪儿听来的:“小公子怎么忽然想起这一茬?殿下从未说过要迎娶太子妃一事呢。”
虽然,她似乎隐约听见了点风声。
她安抚少年:“小公子不必忧虑,就算有太子妃,太子殿下也是拿您当弟弟疼爱的,这样的事情,奴婢不好说,您若是想要知道,不如等太子殿下归来后,去问殿下?兴许殿下有安排呢。”
沈禾摸着糕点,呼呼吹了两下,就往嘴里喂。
说的也是。
也许他可以去问问小表哥他们几个。
荷菱甚至还凑过来,跟沈禾一起聊了起来:“小公子若是跟殿下央了奴婢与连翘出宫,那奴婢与连翘不仅能够瞧着小公子长大,还能给小公子养孩子呢,届时奴婢与连翘可以做小小公子的嬷嬷哈哈……”
沈禾被说得羞恼,雪白的脸蛋从耳根子延展出一层浅淡的粉色,像极了一只粉桃。
他瞪着溜圆的眼睛说:“我不娶妻!没有孩子给你跟连翘带。”
荷菱笑得更大声。
连翘一手去拽荷菱,让她别把人笑生气了,一边自己努力压着唇角,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
沈禾很是气愤!
可惜他不能跟小时候一样,爬上自己的小床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蒙起来,只好端着盘子溜掉,躲避荷菱的笑声。
第二日。
沈禾见到了柳峥他们,便第一时间将自己听来的的小道消息告诉他们。
戚厌病很是得意:“你瞧,我就说皇叔要迎娶太子妃。京城里许多家姑娘都候着呢,我祖母每日在跟我念叨,哪家闺秀如何如何,适合去当太子妃。”
戚厌病对八卦的掌握,一定程度取决于他的祖母。
柳峥他们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无论娶妻不娶妻,对于太子而言,似乎都很有可能。
太子的性格有些冷酷,虽然平日里瞧起来不明显,可越是相处,他们就越觉得太子眸子里都是冷的。
不这样觉得的,只有沈禾这一个小傻猫。
沈禾托着自己的下巴,软肉被他挤的嘟起来。
他长叹一声:“所以呢,我要提前搬出来吗?就这次生辰过后?正好我满十六岁耶。”
要是搬出东宫,总觉得养老生活像是提前开始了。
戚拙蕴莫名兴奋,他可能是有点反骨在身上,说:“不过我忽然觉得,皇叔也不一定会在这个时候娶妻。原本小禾说不会,我还觉得有点可能,现在连小禾都说有可能,我倒是觉得兴许是假消息。”
沈禾:“?”
沈禾总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
他怒而拍桌:“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觉得有可能反而没可能?你看我像是有逆言灵的样子吗?”
戚厌病马上被带跑了注意力:“什么叫‘逆言灵’?”
沈禾坐回去,嘟嘟囔囔解释:“就是乌鸦嘴,也不对……就是说什么,都往反的方向应验,大概这么个意思。”
他解释完,对着戚厌病说:“你好好说话,否则等太子哥哥回来,我去告状,说你欺负我。”
戚厌病:“……”被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戚厌病萎靡片刻,听着柳峥与郑学则认认真真在给小孩提建议。
贼心不死。
他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是他的本能感觉,很灵的!
戚厌病拿着手里的扇子,刷地一声展开,装模作样的扇了会,想到个新的点子。
他收了扇子,用扇柄在桌面敲敲:“咱们来打赌。先别急着商量这个,皇叔还没回来,就算真要选太子妃,等亲事有苗头的时候,小禾再往外头搬也是来得及的。”
沈禾当机立断:“那我赌是假消息!赌输了让太子哥哥给你赔罪。”
戚厌病瞧着他一脸的小得瑟,就想上手薅小孩:“小禾弟弟,啊不是,小禾叔叔,您这么干是耍赖。”
柳峥琢磨了片刻:“我赌是真消息,赌五百两银子。”
郑学则黑眸静静的眨了下:“真。赌长隆街头三间铺子。”
戚厌病迅速跟上:“我也赌真消息,光赌银子有什么意思,你们给我换一个。”
戚厌病说:“赌输了就……”他余光瞟见街下,两道熟悉的影子。
两个一身锦衣的少年郎,其中一个个头矮些,看起来似乎要更为年少。
可不就是柳黛与柳岱兄妹两个。
这兄妹俩胆子真是大,每日里四处逛,也不怕撞见不那么相熟的人。
但柳黛的男装,实则扮得很不错。
戚厌病眼珠子一转,落在对面倚窗坐着的沈禾。
他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压得脸侧白嫩的腮肉外溢,瞧起来格外的柔软好捏。
也确实很好捏,小孩子脸蛋捏起来可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