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能瞧着沈禾吃亏,那跟他吃亏有什么区别?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被人从楼上围观到楼下。
沈禾爬上马车,那小太监气喘吁吁:“小公子,您可好?有无受伤?受没受欺负?无需担忧,奴才回来前,已经捎人去宫中给太子殿下递信,还使人去国公府与柳府都跑了一趟!定然不会再让您受欺负了!”
沈禾:“……”
沈禾裂开!
为什么要请这么多的家长!
家长来
沈禾手忙脚乱!
他先是上下摸索, 没有找到自己的帕子,只能用自己被扯裂开的衣袖给自己擦脸。
边擦边说:“你快快!帮我重新把头发束起来!”
沈禾求助沈砚:“哥哥你能让人偷偷回家一趟,偷一套衣服来给我穿吗?”
他衣服上还沾着血呢, 家长看见了怎么得了。
他说完,顿住。
等等,要来的家长太多了。
等会儿允王世子他们的家长八成也是要来的。
那不就到了家长撕架环节?
他抬手挡住小太监要帮他拆头发的手, 说:“不用了, 你再将这袖子撕一下, 衣摆也撕个口子!”
他也不擦自己的脸了, 用手指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血, 给脸上再糊一点。
然后扭头去看沈砚:“哥哥,怎么样, 够惨吗?看起来有没有允王世子惨?”
沈砚无可奈何,笑起来:“有, 比他还要惨。放心,不是你的错,他们知法犯法, 你做的非常对。”
沈砚道:“不过, 下次你不可如此莽撞, 你身边无人,万一他们胆子大,真敢合伙对你动手怎么办?”
沈禾讪讪笑了声, 胆子大得很:“怕什么,他们肯定不敢对我动手, 哥哥你是不知道他们对允王世子那个奉承样, 一看我就知道,都是墙头草。要是真的很凶, 不会怕我的那种人,我当然会跑,我可聪明着呢。”
话虽如此,沈砚心中还是觉得后怕。
他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摸摸沈禾乱糟糟的头顶。
簪子方才被小太监彻底抽出,细软的发丝就这么垂下来,软软的搭在沈禾的肩头跟脸颊两侧。
这让他看起来,要比束着头发的时候更小一些,睁着一双圆润的眸子,里面充满小得意的神情。
偏偏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糊着血痕,跟只受伤了的小猫一样。
沈砚想,他的弟弟就算收拾的整整齐齐,不故意将自己弄的惨兮兮的样子,也是让人心中怜爱的。
允王世子怎么可能比得过他呢?
……
国公府是最近的,老夫人与老国公最先收到消息。
那小太监命人捎信,说话说的很危言耸听。
捎信的人不明所以,原模原样的传达:“那位公公托我为大人传信,说是小公子在临江阁被允王世子带一群人打了,请您快去官府瞧瞧。”
老国公手里的茶盏都摔了:“你说什么!?”
他家的小禾被一群人打了!?
这还得了!?
他解甲赋闲在家,这些人是直接当他死了吗?敢这么欺负他的亲孙!?
老国公腾地起身,不等捎信的人说第二遍,风似的窜出去了。
龙行虎步,不知道的几乎以为他要去上阵杀敌。
柳家是稍后一些获知的。
家中男人们多在外头当值,忙着公事还未归家。夫人们守在府中,外加些少爷小姐。
柳夫人眉头蹙紧,道:“我晓得了,冯妈妈,给些辛苦银钱给他,我去换身衣裳就去府衙……罢了,不换了,咱们直接过去,先别惊动老夫人,另外差人去与老爷说一声。”
一行人出门,上马车往衙门赶。
等到宫中得到消息的时候,沈禾那头已经在衙门待着了。
京兆尹一早得到消息,知道这回闹事打架的都是些世家子弟。
中间还有个世子。
他原本头疼的要命,心想有个世子,实在是难办。
等沈禾一脸血的从马车上下来,京兆尹差点给跪了!
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