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他的宝贝从他视野消失,有了要溜走的迹象,戚拙蕴的忍耐力便会成倍的下降。
他心情变差。
变得极差。
是以,忠洪弓腰捧着折子,送到戚拙蕴案头上,低声道:“殿下,陛下抱病,二皇子要入宫在陛下龙床跟前侍疾……您瞧可是要?”
戚拙蕴垂着眸子,黑眸阴沉森冷一片。
他道:“去。他既然想尽这份孝心,自然让他去。”
忠洪小心应声,退出去后,在心中叹口气。
不知小公子何时回东宫。
他心绪复杂。
既盼望着小公子回来,又盼望着小公子干脆不要再回来。
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殿下若铁了心,小公子又能去何处?
沈禾确认自己要搬出宫。
然后他就开始成天琢磨说辞。
不知道戚拙蕴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他那属于监护人的焦虑。
反正现在沈禾自顾不暇,初恋没开始就结束,他难受的要命,也顾不上监护人焦虑不焦虑的。
总之想个办法,说服戚拙蕴,答应他搬出东宫。
沈禾还没有忘记,他要是出宫,得带上连翘荷菱他们。
而且……沈禾不大想住在国公府。
想到沈从允那人形垃圾堆就觉得膈应。
自己选个宅子好了。
又不是租不起。
正好,他有自己的宅子,要赚钱,做些什么都可以全都堆在他私人的宅子里,方便多了!
沈禾规划的详细。
夜里睡在国公府。
睡梦中,沈禾再度梦到了早晨让他社死又混乱的场景。
不同的是,在梦境中,他羞耻跟害怕变得浅淡,身体本身的感觉变得格外突出。
他能感觉到麻痒感自尾椎一路往上攀爬,让人微微战栗。
梦境清晰的要命,白日里他刻意忽略掉每一处细节,都在重现,像是要提醒他般。
清早,日头未升起,草叶上都还挂着露水,正是一日中最凉爽的时候。
沈禾却热得浑身都微微粘腻。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撩开幔子喊:“忠言……”
喊到一半,沈禾觉得身边空落落的,比往日少了个人。
他清醒过来,意识到现在是在国公府,连翘忠言他们都在宫中,昨日他也并未与戚拙蕴睡在一起。
他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好半晌,用手盖住脸,另一只手甚至不想往下探。
皮肤上有湿腻的触感。
梦中的东西在脑子里竟然是清晰的,一丁点儿都没有模糊。
他用力压着自己的脸,在床上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气声:“唉——”
要命了。
沈禾躺在床上缓过劲,很是不好意思让国公府的下人给他洗脏裤子。
他们到底跟忠言连翘他们不同,在沈禾心里,要生分无数倍。
正在他烦恼的时候,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走进来。
忠言嘿嘿笑一声,问:“小公子怎地这样叹气?”
沈禾诧异:“忠言,你怎么在这?”
忠言说:“小公子昨日不是传信去宫中,说是要在外头住上段日子,还要去锦州的庄子玩?生辰前都不回京城,这样久的日子,殿下念着旁人照顾,您一准儿不习惯,便连夜让奴才几个出宫,陪您一道去锦州。”
锦州贴着京城,要去不算太远,两日的车程也就到了。
若是不要马车,骑马过去还能更快,一日多的时候就能到庄子上。
多带几个人去不算什么麻烦事。
沈禾伸长脖子看忠言身后,也不知道他是想看见谁跟进来。
忠言笑说:“小公子您放心,连翘姐姐与荷菱姐姐是来了的,眼下在外头呢,您的衣裳也带了两箱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