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琼脸色难看至极,黑亮的双眸满是不服的瞪他。
虽是脸上被淤泥侵染,但这明亮的眸瞳,还是让秦尚文心之颤动,内火直升。
见秦尚文又是这吃人的眼神,谢琼索性破罐子破摔,怒道:“放开朕!”
秦尚文这时竟真听命,放开了谢琼。
谢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冷静道:“多谢彭国公赶来洛邑救驾。”
事实上,谢琼早知秦尚文在洛邑,严钟飞便是趁此对她下了杀手,想着栽赃嫁祸给同在洛邑的秦尚文,所以她只能提前逃出,让他们狗咬狗。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秦尚文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她,如此看来严钟飞的计划怕是早已暴露。
谢琼不禁猜测,以秦尚文这狼人的性子,定会反咬严钟飞一口,将这弑帝的名声套在严钟飞头上,她怕是已一脚伸入陵墓,但还想挣扎一下,提醒说:“严相已知彭国公在此,国公要叁思而后行啊!”
秦尚文淡然一笑,回:“陛下说的对,我们要小心行事。”
他说着,欲将谢琼抱起,就在这一刻,谢琼握着藏于袖口的小刀往人心处捅去。
黑暗中,刀光闪烁。
秦尚文凭着本能后倾身体,躲过了谢琼的攻击,挥手将她手上的刀去除,在谢琼的反抗下,轻而易举的扛起她整个人大步离开。
庙外,孙芳早已被贾池带出,五花大绑的架在马背上,看到秦尚文出来,大气都不敢喘。
秦尚文从后搂着谢琼坐在马背上,在她耳畔低道:“看来陛下精力旺盛,微臣越发期待接下来的事了。”
谢琼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不由道:“秦尚文,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的兵马大元帅可是我封的,你要恩将仇报吗?”
秦尚文挑眉:“恩将仇报?陛下,此话何从说起?”
“那你放开我!”
秦尚文无奈:“陛下,微臣只带了两匹马,放下你怎么走?”
他不由分说,骑马进城,带着谢琼进了翠竹别园。
谢琼猜不透秦尚文的心思,决定放弃挣扎,任他摆布,所以当他将她扔进温泉池时,她没有反抗,安安静静地由丫鬟们服侍,脱去肮脏的乞丐衣,走入浴池。
脏臭的泥水,逐渐洗去,雪白的玉肌终于露出它本有的样子。
谢琼躺靠在热石上,只觉得浑身舒爽,她从小锦衣玉食,那肮脏臭乱的生活她还真过不惯。现在能这样干干净净的死去,还算秦尚文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