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沂轩举着手中那杯酒敬给云谨,眼中是别样的坚定与恳切——这便是他的承诺,他的臣服。
袁沂轩知道云谨肯出手帮他与皎月二人并无其他意图,只是单纯地想见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他却不能装傻充愣,无视这莫大情义。
袁沂轩的心意过于赤诚,云谨知道自己今日若是不接他的这杯酒,他怕是不会起来。
“袁小将军的这杯喜酒,怎能不喝?”云谨笑了笑,随即拿过袁沂轩举着的那杯酒利落地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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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应该少饮些酒的。”一同坐在归府的马车中,秦盏洛声音淡淡地开口道,“如今身上可觉得难受?”
马夫行的平稳,得以让车中人毫无颠簸之感。
云谨神情懒懒地坐在软垫上,稍稍地靠在内壁的一侧:“倒还可以,只是有些头疼……”
“公子,可以下车了。”南宫宁习惯性地将马车上的帘幕掀起,但她只向里望了一眼,便又快速地将那帘幕放下。
马车里面,云谨的头正枕在王妃的膝上,而王妃则动作轻柔地为她按揉着头部穴道。
云谨原本昏昏欲睡,似有所觉地睁开了眼睛。
耳边传来柔声提醒:“王爷,我们到了。”
云帝生辰,是为一年一度的万寿节。
以前每逢万寿节普天同庆,帝王均会大赦天下,期间前后数日官府不受理各类刑名。
但这也无意间造就了违反法令之人利用此机会愈发猖獗。
直到前年程老丞相上谏言阐明此中弊端,这一制度才被就此取缔。
但在宫中举办的盛大宫宴一如既往,该送的贺礼自然也一样不少。
自辰时起,装着贺礼的马车便在宫内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早有一众侍女等候清点自马车上搬运卸下的奇珍异宝,又有大太监在旁监工,以防有人胆敢不要命地顺手牵羊。
大太监名唤添喜,自打云墨笙即位便在宫中伺候,在云帝心里颇受信任。
添喜看着正在清点贺礼的宫女们,尖声细气地吩咐着:“送来的这些都是珍稀的宝贝,好好清点了入库,马虎不得。”
添喜左右看了看,心中估量着这清点效率还可以,也便一甩拂尘走到守卫们那边:“你们也是,都仔细着些,现下正是鱼龙混杂的时候,保不准就溜进来些什么不长眼的小贼、刺客。要是胆敢惊扰了帝君,可当心着你们的脑袋!”
“是,公公。”守卫们毕恭毕敬地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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