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噢了一声,再不管其他,又匆忙地跑去御前。
而在这里,文臣武将们都一个个瞠目结舌的样子。
等看到张安世,又一个个像看鬼怪一样地看着张安世。
那吴兴,此时僵硬地站在原地,他眼神发直,脸色蜡黄,好像一下子,满脑子只剩下了浆糊,只有空白一片。
世间的事,突然变得不真切起来。
他开始不自觉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是妖术,这一定是妖术……不愧是邪门歪道……不……不……”
解缙身子挪了挪,又挪了挪,默默地离吴兴远了一些。
胡广和杨荣,大抵也只是无言,非要让他们说的话,想来也只剩下类似于卧槽之类的字眼了。
朱棣看向张安世的目光,则变得无比的炙热。
不过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的窜出来,一下子将张安世拎了起来。
这人瞪大着眼睛,激动地道:“张安世,俺儿子呢……”
张安世定睛一看,不是丘福是谁?
张安世没有底气,眨了眨眼,才期期艾艾地道:“大抵,或许……应该还活着吧。”
一群人反应过来,徐辉祖和朱能连忙抢上前,一把架住了丘福,苦口婆心地道:“算啦,算啦,他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还没死吗?都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做人要大度。”
“算了,算了,他们都是孩子,计较个啥,咱们不和他一般见识,听我一声劝,俺是过来人,凡事咱们以和为贵!”
名震天下
“够了!”
朱棣这时大喝一声。
一下子的,丘福像泄气的皮球。
张安世便上前安慰他道:“世伯,不会有事的,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
丘福一脸郁郁地看着他道:“就是晓得你他娘的是什么人,所以才担心。”
张安世:“……”
有的人就是如此,你如何用自己温热的心去捂他的脚丫子,他的脚丫子依旧还是冰凉凉的。
偏见就像一座大山,让你避无可避。
有些事情可以坚持到底,有些事情……
张安世决定不鸟他。
丘福知道再闹也是于事无补,便躲到一边,暗自伤感去了。
可此时,朱棣和朱能还有徐辉祖,甚至诸多的侯爷和伯爷们,却都兴致勃勃地围拢了上来。
没有人理睬丘福,毕竟退一万步讲,丘福只是死了一个儿子,可大明得到的……却是一件大杀器啊。
那飞球,还有炸弹的威力,现在还无法估算。
不过肉眼可见的是,这玩意威力很大。
于是,这个侯爷亲热地摸一摸张安世的脑袋,就好像平日里他是如何关照过张安世这个晚生后辈似的。
那一个朝张安世乐,这一股子亲热劲,教张安世汗毛竖起。
朱棣更是好半晌的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眸睁得大大的,死死盯着张安世。
缓了好一会,他才道:“这飞起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热气球。”张安世直接道。
“咋能飞的?”朱棣心头激动极了,但是表现得特别的平静。
张安世很欣赏朱棣的性格,越是激动的时候,就特别的冷静。
恰恰相反,他越是冷静的时候,就啥事都能做。
张安世怀疑,在北平裸奔吃屎的时候,朱棣这样的精算师,一定是在极为冷静的情况下做出来的行为。
什么叫格局,这就是。
此时,张安世很是耐心地道:“依靠热气!陛下有没有发现,拿一张轻薄的纸,若是放在一盆火上,他不会立即跌下去,而会飘起来。”
朱棣回头看文臣武将,眼里似乎在说,是这样的吗?
当然,没有人观察到这样的现象,大家都是有“格局”的人,有格局的人不在乎细枝末节。
张安世接着道:“若是热气更大呢?而且将这热气,源源不断地上升到一个密封的气囊里呢?其实飞球的原理十分简单,臣在官校学堂的工学课里的开章,就讲了各种力的原理。”
朱棣眼里满是震撼。
简单?
入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