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奏报,很快被送入了宫中。
此时,朱棣正用着午膳。
徐皇后不在宫中,朱棣索性只在文楼里随便吃一些膳食,对付几口。
因此,便只让人送来了一壶小酒,几碟小菜,酒是宫廷御酿,几小口下去,不免浑身燥热。
就在这个时候,亦失哈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朱棣抬头看了亦失哈一眼,一面自饮自斟,一面道:“东宫……有结果了吗?”
亦失哈走到朱棣的身边,才道:“有。”
朱棣喝了口酒,便又问:“公推出了谁?”
“秦政学……”
朱棣皱眉,显得不高兴,将酒杯子随意地搁在了桌案上,便嘟嘟囔囔地道:“入他娘,朕只教他们不要骂人,却没让他们处处顺大臣的意,这天下到底是姓朱的,还是这些鸟大臣的囊中之物?”
气呼呼地骂了一通,又给酒杯满上了酒。
亦失哈则道:“不过……”
朱棣:“……”
听到不过两个字,刚又举杯,往口里送酒的朱棣,猛地看向亦失哈。
亦失哈小心翼翼地道:“不过……却出了一些意外,那秦舍人的爹……过世了,秦舍人便立即辞了官,回乡守制去了,最后……大家公推了杨溥。”
“噗……”
朱棣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
“为何不早说。”
亦失哈笑了笑道:“奴婢不是怕说不清楚吗?”
朱棣倒是道:“怎么他爹好死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
“奴婢也不知道,大家都怀疑……咳咳……”
朱棣抬眸道:“你的意思是……太子和张安世干的?”
亦失哈道:“可又不像,威国公一再希望能够彻查,还希望刑部和大理寺来查……一定要彻查死因……反而是秦舍人说这是寿终正寝……”
朱棣不禁失望:“朕还以为,朕的儿子有几分出息,真是个能干大事的人呢,原来只是运气。”
朱棣不禁唏嘘,说也奇怪,作为父亲,朱棣希望汉王和赵王安分一点,却偏偏又希望自己的大儿子心狠手辣一些。
亦失哈道:“不过……奴婢……觉得这其中有蹊跷,这是因为那报丧的人……奴婢让人查了查,这人……有些不一样,而且对秦父的死十分隐晦,倒像是……这秦父是横死的。”
“会不会……”亦失哈道:“这秦父的死有问题,只是却又不好明言……”
朱棣骤然明白了什么:“朕知道了,若果然是如此,那倒是颇有几分手段。”
亦失哈苦笑道:“这也只是奴婢的猜测。”
“不用猜。”朱棣摆摆手道:“世上哪里有这样巧的事!”
他顿了顿,此时无心吃喝了,道:“去召姚师傅和金卿家来,要快,朕有大事与他们商议。”
亦失哈看朱棣有几分急切的意味,便忙道:“奴婢这便去。”
他刚走,却有宦官匆匆而来:“禀陛下,姚公与金公求见。”
朱棣挑了挑眉,这倒是巧了。
一会儿工夫,姚广孝和和金忠一道入殿,二人行了个礼:“陛下……”
朱棣目光先落在了姚广孝的身上,道:“朕每次想见姚师傅,姚师傅就总能不失时机地赶来。”
“缘分,妙不可言!”姚广孝微笑道。
朱棣道:“好了,少说这些废话,事情,查清楚了没有?”
朱棣认真地看着姚广孝,表情很凝重。
张安世出击
姚广孝看了朱棣一眼,点头道:“陛下,臣已四处查访,有了一些消息。”
朱棣点头:“如何?”
看着朱棣颇有几分急切的样子。
姚广孝却是气定神闲:“陛下……自靖难之后,战乱不断,这些年各地遭灾,再加上四处都是白莲教和道门、会门……”
姚广孝在这里顿了顿,又抬起眼皮,看了朱棣一眼,才继续道:“徭役的情况,更是层层摊牌,百姓已是怨声载道了。”
他说的已算是比较客气了。
朱棣听罢,却已站起来,他并没有愤怒或者怒骂,而是认真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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