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世道:“我这里有一件事,思来想去,还是让你来主持为好,就是不晓得,你能否胜任。”
于谦道:“还请殿下示下。”
“筹建海关!”
海关……
张安世接着道:“这海关,你将其视为税司就可以了,就是用来收取所有到岸商货税赋的,等本王制定出海关税率之后,你照章来办即可。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于谦一脸犹豫地道:“下官只恐……过于年轻,无法胜任。”
张安世抬头看着于谦:“年轻不年轻的,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差事每日与数不清的银子打交道,只要松松口,就可获取万贯家财。所以啊……负责这件事的人,必须奉公守法,且清正廉洁,真正做到两袖清风。”
张安世顿了顿,接着道:“想要两袖清风,可不容易。多少所谓的清流,口里说着两袖清风,实则却是贪赃枉法。何况是海关这样的差事,谁到了那个位置上,必然会有无数人为了打点,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拉拢。若是塞银子不成,他们就会赠送国色天香的美人,若是这个还不凑效,他们可能给你印刷你的文章,制成精美的书册,给你扬名。你能做到抵御这些诱惑吗?”
于谦道:“殿下既然向下官说起这个,其实殿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张安世听罢,笑了。
张安世觉得于谦很适合干这个,这家伙硬的很,属于那种油盐不进的家伙,有这么一个人掌着海关,张安世才能放心。
毕竟诱惑实在太大了,想要做到真正的铁面无私,被人不断地考验人性,对任何人而言,都是一道要命的难题。
就拿他张安世来说,倘若张安世被放在那个位置上,最多也就三天时间,就要经受不住考验了。
而于谦显然不同,他属实就是天生干这个的。
暴利
于谦显然也已知道,张安世已经属意于他了。
他沉吟片刻,没有再费唇舌拒绝,反而正色道:“若是殿下不弃,那么下官自然尽力为之。”
他一句尽力而为,张安世显然是很满意的。
他知道于谦是个信守承诺之人,而且一旦许诺,就不会更改。
于谦在历史上赫赫有名,除了他有效的组织了京城保卫战,延续了明朝的国祚之外,便是他的清正廉洁以及一诺千金。
这样的人一旦许诺,以后海关的事务,可以说,张安世根本不需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
海关的课金,哪怕是一个铜板,都会如数入账。
张安世心情愉悦,甚是随和地道:“夜深了,早一些去歇了吧。”
于谦点点头,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从本质上来说,他是一个读书人,依旧还是深信四书五经之中的那一套的,可来了太平府,却明显可见这里的百姓,要比其他地方更加安居乐业。
而张安世对他的信赖,甚至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如今,他终于要开始插手实际的事务。
准确的来说,这何止是插手,简直就是直接开始主管太平府的命脉之事,这令他不禁为之失笑。
他心里想,无论如何,他按照圣人的要求,做好自己的事即可,若是如此,能为这天下做一分事,那也无愧于心。
藩王们陆续进京了。
除了非常隆重的礼遇,皇帝亲自设宴招待之外,当所有人盼着最紧要的通商事务时,却发现陛下不见了。
而张安世,似乎也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也奇怪,分明在大家推杯把盏的时候,陛下和张安世都很热情,酒过正酣的时候,因为酒兴,大家恨不得抱着,一起困告。
可一到谈正经事务的时候,这一老一小,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负责接洽他们的,却是脸上永远堆着虚假笑容的朱金,还有板着脸,大公无私的高祥。
“殿下许诺了什么,我不知,也不管,我只奉命接洽,做买卖嘛,既要和气生财,可也有底线,如若不然,这买卖就做不成了。”
朱金笑吟吟地先进行了开场白。
一旁的高祥补充道:“正因为是大事,所以我既为大臣,自当秉公办事,各藩的情况我们已经略有所知,你们报上来的特产,倒都是好东西,可要采掘出来,却都是银子。”
“这要大规模的通商,紧密的合作,便需大量的造船,需数不清的商贾愿意投入金银,需修建港口,要开矿,要修路……这些……哪一桩,哪一件,不是白花花的银子,所以太平府这边,拟定可一些章程,诸位殿下请过目。”
一旁的文吏,开始发放早已印刷好了的章程。
众王纷纷低头去看,这章程之中,倒也说的明明白白,若是采矿,上至关税,下至各种矿产的开发,几乎无所不包。
众人看过之后,交头接耳,这协议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宽松。
其实就是奔着互惠互利去的。
毕竟,对于各藩国而言,他们的土地、农产以及矿产本身就不值钱,这玩意,给他们一船军械,他们能一个月之内拿下方圆数百里来。
可太平府的药物、火器,还有源源不断的商船互通有无,对他们而言,却有着莫大的好处。
当下,汉王朱高煦率先表态:“这个好说,本王没有什么问题。”
宁王朱权,也颔首道:“不错,本王也没有问题,既然议定了,那么就不得擅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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