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凝视着他，张小凡微微张嘴，也望着他。
场中，忽然一片安静。
“大梵般若！这是大梵般若！”
忽然，背后远处，天音寺僧人纷纷越众而出，包括法善在内的众僧人无不惊骇莫名，指着张小凡喝问：“你怎么会修炼我们天音寺的大梵般若真法？”
只有那个法相，默默地站在激动的众人背后，一言不发地凝望着前方的张小凡，眼中仿佛有道光芒闪动。
张小凡慢慢的、慢慢的转过身来，仿佛每移动一下，都让他费尽了全身力气，直到，他面对了所有人。
田不易面色铁青，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握着赤焰仙剑的手上青筋暴起，所有的青云门弟子，都仿佛第一次看到怪物一般，惊愕地望着这个遍体鳞伤的少年。
背后，仿佛传来一声鬼王深深的叹息。
田灵儿脸色苍白之极，走上前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在她与张小凡之间这段短短的距离，突然间竟是这般遥远而不可跨越！
“小凡……”她低低的，仿佛带着连她自己都已经不再相信的声音，“这些大师，说的是真的吗？”
张小凡的嘴唇开始颤抖，他张大了口，像是要大声呼喊，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错，就是噬血珠，不会错的！”
忽然，又一声惊讶的呼喊，再一次的响起，青龙站在旁边，面容尽是惊愕之色。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论是魔教中人还是正道，尽皆变色。
“他手中法宝的顶端那颗圆形珠子，血丝绕体，刚才对夔牛又有吸噬之能，一定就是八百年前黑心老人的噬血珠！”
众皆哗然，个个面带惊骇神色。
张小凡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慢慢的转过身子。
鬼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在他前方，只有被困在困龙阙法阵中的奇兽夔牛，团团乱转，但最终还是认命一般，站立不动，向天空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那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夜空中，分外凄凉。
张小凡缓缓抬头，仰望天空。
他忽然笑了，绝望的笑着，无声的笑着，身体晃动，直直的倒下，重重的摔在地上，昏了过去。
陆雪琪看着场中晕倒的少年，身子一软，靠在了云悠然身上，面色苍白，握着天琊剑的玉手隐隐颤抖。
云悠然搂着她的肩把她搂在怀里，温柔的轻抚她有些单薄的脊背，调动少量红莲业火，温暖她的身体。
……
昌河城。
流波山事了，正道弟子结伴回到了这里，青云、焚香和天音寺三派弟子住进了海晏楼，其余散仙大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