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君,太强了。”
“你也是很强大的对手,不二。”
太阳从云彩后方浮出,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球场,立刻被包围起来,半晌才脱身。
“等等,手冢”远山结月等到人群散去后才走过去,不经意抓住他的左臂,立刻感受到手下肌肉僵硬,耳边听到手冢嘶——地吸了一口气。
“真是的。”她无奈地叹气,将手里的热毛巾递给他,“为什么总是开发这种自伤八百的球技啊?!手冢,完全不知道珍惜身体。”
“啊,谢谢!”手冢神色无辜地接过敷在左手手肘处,对她后面的话假作不闻。
面对手冢国光的无意卖萌,远山还怎么批评得下去,只能轻哼一声嘟嘟囔囔地念道:“明明已经到了极限,却还执着着不肯放弃,比起一场比赛的胜利,当然是未来的生涯最重要吧!!!”也不知道是在说眼前的小少年还是某个把身体当钢铁使的部长。
“但是,”手冢眨巴着圆溜溜的凤眼,一针见血地回击:“远山才是最没资格这么说我的人。”
更多的唠叨生生噎住,她想了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登时理不直气不壮起来。
可、可恶,好像还真是。
手冢拿起变冷的毛巾挂在颈部,一阵甜馨的花香涌入鼻端,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这是远山的毛巾,满身的汗水还没完全干涸,发间滴落的汗液沾染在纯白带着香味的白毛巾上,属于他自己的汗臭味和那股花香混杂,一时摘也不是,不摘也不是。
“手冢?”不二擦着汗水,奇怪地看向愣在原地的手冢。
手冢掩饰般抓住了毛巾的边角,“没什么。”
“对了,手冢。”
“嗯?”
“下次有机会的话,再比一次吧!比赛的时候不能喊tezuka实在有点别扭呢!”
“还有,拜托后期配音的话多喊几声裕太,你刚才比赛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呢!”
手冢:“”
还在小学的裕太:阿嚏阿嚏阿嚏!!!
远山正看着她的左手发呆。
难道是她给手冢做了不好的榜样?
但她又不一样,她那是——那是为了告别曾经的远山结月,可恶,这样的解释不是更说不清了,抓狂。
偏偏那家伙打起网球来就不管不顾,这次比赛都已经算是收敛的了,但是,就像破碎的玻璃永远无法复原,手冢的左手再怎么小心,也没法回到什么伤都没受的状态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可恶,如果她能,远山结月认为自己一定会去暴打一顿那个叫健史的混蛋。
但现在,她不得不承认,除了让手冢每次过度劳累后热敷,帮他按摩,她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
这令人沮丧。
她不是真正的天才,为了不堕远山结月的英名,她赌上了一只左手。
她没有任何的金手指,无法瞬间治愈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