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山上的救援队传来消息,发现了新的幸存者。
泥石流是从山顶流淌而下,中心位于北山面,而这批幸存者停留的地方,位于更侧边缘位置的旅舍,更幸运的是,旅舍后方凸起的小峰将大多泥石流阻挡,旅舍虽陷入封闭,人却没什么事。
远山结月扶着经营旅舍的婆婆慢慢通过救援队搭出来的简易桥梁,在人群中看到眼下青黑疲惫不堪的手冢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他伸出手,掌心温热触及她冰冷的指尖,转瞬之间热泪盈眶。
狼藉之中相拥。
彼此都是一身狼狈。
心脏在靠近那一刻,前所未有地滚烫。
远山结月没有问手冢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这个理由她无比地清楚。
拥抱的时刻,仿佛将生来缺损的那一半补齐。
几天以来,手冢终于可以安心睡个好觉了,在简陋的帐篷中,疲惫不堪又毫无讲究地沉眠,牵着远山结月的那只手紧握不放。
“”轻轻在他额间落下吻,一滴泪光滑下落在沾着灰尘的侧脸。
劫后余生,只想与他时刻相拥。
之后,两人自愿作为志愿者留下来救援更多的遇难者,数日后才离开。
此时,国际网球联合会官方对于手冢的判决已出,要求他接下来禁赛一个月,对于这样的结果,手冢国光欣然接受。
他站出来对自己的任性行为公开致歉,与此同时,静冈政府表达了对他的感谢和支持,局面总算是稳定住了。
两人从静冈回到东京,接连受到手冢夫妇和三条姐弟的严厉谴责批评,像两颗焉哒哒的小白菜。
“好可怕。”远山结月坐在手冢房间的书桌椅上,长舒一口气,“从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伯父伯母由佳里和海里也是”
“他们只是担心我们。”手冢伸手将她脸颊旁落下来的发别到耳后。
“嗯,这次真是大难不死。”远山结月心有余悸地提起,“面对泥石流的那一刻,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国光。”
“”
手冢指尖一顿,伸手将她用力地揽入怀中,冷淡的凤眸染上深沉,将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彼此嵌套着拥抱。
“我也是,很害怕。”
鼻端嗅着确实存在着的甜馨香味,手臂下意识地用力,唯恐下一瞬间她会像梦中那般湮灭消失。
远山结月回抱住他宽阔的肩膀,承受着腰间近乎疼痛的紧箍。
过了一会儿,手冢慢慢低头寻到那柔软的花瓣,用薄唇轻珉着。
交换彼此呼吸,他鼻梁上的眼镜被远山结月抬手摘下。
风吹纱帘轻轻地飘动。
真实地感受到对方的存在,唇齿相依相偎,清爽的空气渐渐升温,一双肌肉紧绷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人从椅子里抱起,脚下用力踢开碍事的木椅,哐当一声翻倒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