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包车上坐着的女子身姿因惯性不受控制前倾。
细白的手指下意识抓住扶手,一手搂紧了怀里的小皮箱,慌忙回头,刺眼的车灯让她抬手遮眼。
看不清车里的人。
车夫直接停了黄包车,转身面对客人拿汗巾擦擦汗,诚惶诚恐道:
“小姐,小的就送你到这了,前面便是大帅府,说不准那辆车还是大帅的车。”
要不是为了一个银元,车夫不会冒险从火车站送这貌美千金来这边,跑了两个多小时,挣钱哪有没风险的,这个世道胆子大才有机会挣钱,但遇见权贵,车夫还是退缩了。
林慕清从包里拿出一个银元,递给他,小声道:“那我下车,这个银元给你,谢谢你跑一趟了。”
“我该多谢您,有缘再见。”车夫拿了钱拉着黄包车跑了。
她拎着小皮箱孤身站在梧桐树下,侧目看了一眼不动的汽车,便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汽车绕过她从她身侧缓缓驶过,司机降下车窗,露出刀锋般冷酷的侧脸,冷声问:“什么人?”
女子脚步一顿,犹疑地瞥向司机,心生警惕的小心翼翼。
打量气派的汽车,又看了眼车后车窗紧闭的后车座,似乎看见一个男人的侧脸,犹豫几分才说:
“先生你好,我是南方来的,找闻书麒,请问您是大帅府的人吗?”
军阀大帅想招惹的双面野蔷薇(1)
司机闻言,一挑眉,向右后方看,询问其意见:“九爷,南方的难不成是林家遗孤?”
后车座,闻堰生正懒懒倚坐,漫不经心地向车窗外的女子扫了一眼,隔着车窗在黑夜即使有路灯也像蒙了一层纸看不清。
只能瞧见长发披肩,薄卷的刘海,没戴任何耳饰和头饰。
闻堰生双手交叠于膝上,淡漠如水,黑眸轻眯,随意道:“带她进府瞧瞧。”
司机便对窗外的女子说:“前面一直走就是了。”
“好的谢谢。”
礼貌而温雅的女子声从前窗传来,男人只吩咐司机开车。
到了府前,铁栏栅被守门兵打开,车没开进去,而是在门口停了。
她小跑跟上去,刺眼的车尾灯随着司机下车开后门熄灭,军靴落地,一个身长九尺高的军官走下来。
公馆门口的灯光明亮,足以看清男人的长相与穿着。
黛蓝军服穿的贴身矜贵,军帽勾在手中,他有着一张令人惊艳的皮囊,周身有一股内敛的野劲,狮子的内敛,狼的野劲,气质非常独特。
她抱着皮箱与其有五米远的距离,站着没再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