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谌没有动作,良久,他动了动脚尖。
闻人衿玉拉开房门,示意道:“你可以走了。”
霍谌依旧点头,他看上去格外冷静,脚下一动,走向房门的方向。
闻人衿玉转身,她几乎要喘不过气,她迫切地走向窗台,她听见身后房门紧闭的碰撞声。
忽然间,有人紧紧抱住了她,腰间一紧,脚尖离地,身体一轻,一股力量迫使她仰面倒在了沙发上。
霍谌不发一语,无法自控一般,沉默而激烈地吻她,他的眉头紧缩,仿佛同样陷入痛苦。
这大概是一些地域差别, 闻人衿玉想。
在泽兰帝国,人们习惯用细腻的笔触去描摹事物,用更高的视角, 发掘万事万物的象征意义, 仿佛一切感受都是轻柔的, 朦胧的, 再空洞的东西, 也可以视作美的意象。
但在风信帝国, 一切都变得直接、浅白,粗暴, 激烈, 一切都是最本真毫无修饰的模样,叫人难以承受。
在某一瞬间, 她忘记了时间,忘记自己置身何地,她由衷地感到了满足、安宁。
紧接着,她想起来了,这不是什么爱侣重逢的美谈, 这只是一次错误的放纵。
她坐起身, 一片漆黑中, 只有窗边的薄纱透出光,那只是路灯的照明,隔着一层纱,也像是月光。
身后一动, 霍谌伸手揽住她, 这几乎是本能的动作,她也伸手抚上去, 半晌,用力掰开他的手。
霍谌醒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抚摸她的头发,很珍视的样子。
“我该怎么称呼你。”闻人衿玉问。
霍谌笑了,“我只有这一个名字。”
“现在是怎么样,风信帝国的执政官又要换人了吗?”
“不会,”霍谌说:“那个位置更换太频繁,不是什么好事。”
闻人衿玉回过头来,等着他继续说。
霍谌看着她,一瞬间忘记了原本的主题,停顿片刻才道:“执政官是谁并不重要,那只是一个职位。”
闻人衿玉点头,霍谌的意思应该是,执政官的人选不能轻易变动,但真正掌权的人,不再是安序。不知是他大言不惭,还是真的就是这么回事。
她只关心一件事,“谈判什么时候开始,或者说,谈判还有必要进行吗?”
从之前风信帝国没有冲突也硬要制造冲突的表现来看,安序是狂热的暴力分子,本来风平浪静,万事太平,他非得折腾出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