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你可不是这么闭塞的人,是跟我闭塞,跟别人开放吗?
什么?
开会的时候,三藩的眼睛闪着狡黠的光,开会的时候,我听见声音了,那种声音可不是什么平平常常的声音,当时你掩饰过去了,但是,我不是平平常常的人。
三藩想了想,换了种比较轻松的声线,我入行的时候是在加州,那边的演员你知道,比较放得开,按理说新人是不能参与需要清场的戏份的,新人是第一个要被清出去的,但那次我却被允许留下,并且近距离看见男演员如何舔舐女演员,当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即使已经过去很久,我还是能一下子回忆起当时那种声音,和今天在开会时听见的,一样。
小刀眼带笑意,也不说什么,只静静听着。这个夜晚,不缺听众。
所以我以为,小刀,你找我,是想封我的口。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真奇怪,三藩老师,你可真奇怪。小刀挥了挥眼前的空气,总有几只不听话的蚊子在嗡嗡乱飞,三藩非但不知道苏鼎和苏彗的关系,三藩还比他看起来得要保守和闭塞,听你说了才知道你是在美国入的行,那就很奇怪了,多少人在这行的终点是美国,你怎么反倒回来了呢?
小刀突然把话题岔开,三藩也没所谓陪她多聊会儿。你错了小刀,就像你,你也在这行,如果我没看错,你还是个颇具热情的从业人员。那么,你的终点是美国吗?
小刀还真被三藩给问住了。
你的终点根本不是美国,是钱,换句话说,是成功。可是成功不是非得在美国,钱呢,中国也不缺。咱们中国人,还是在中国赚钱更舒服。那美刀,水土不服呀。回来,太正常了。当时在桌子底下的人是谁?是苏彗还是袁一霖?我早看出来了,你们几个的关系可有点复杂。
三藩老师,我是想要钱呢。不过不是给我自己用,我是想要给剧组用。妆造必须舍得花钱,否则就去义务批发塑料发卡给公主戴,但这造型师就别写我的名字。
身后的洗手间发出一些轻微的动静,门被打开一条缝,又被掩上。少爷对小刀总还有些心理阴影。即便他早被小刀看了个光,但在厕所门口碰见她还是会不好意思。少爷脾气多少带点受虐狂成分,他人对他俯首垂耳惯了,他开始追求那些掌控之外的,比如人气,比如走红。但当他发现小刀能把人气和走红也变成掌控之内的东西,对她的感情就更为复杂了。可是,小刀却对他不咸不淡,与一开始会骑在他身上玩弄她的小刀判若两人,她反而和猿人走得更近,他知道她总是和猿人去酒店,有一次都虚脱了。
为什么不是他呢?
钱都给两位明星了呀,小刀老师,叫他们兜里拿些钱出来,别光往里吞,不往外吐呀。我们投下去的钱,你知道那俩分走了多少吗?让他们拿个百分之一出来,你就能做你想做的造型了。再说了,封口费,是你给我,不是我给你呀。三藩还笑。
你想要多少封口费呢。小刀闲闲地看自己的手指。
三藩再朝小刀靠近一步,手忽而摁住了她的后腰,把她人往他身前推。他的手顺势滑下去,抓住了小刀的屁股。
瘦了点,但因为是你,所以没关系。谈钱,太俗了。我们,谈谈感情吧。
小刀感觉到三藩的手在揉她的屁股,他另一只手在她耳后轻搔:其实我不太和商业伙伴玩这些,但你不太一样,你让我想起早些年在加州的日子。我喜欢你的眼神。他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轻轻说,我还知道加州这行的玩法,我要把你剥光,在你身上编号,看看你到第几号时会脱掉这幅冷冰冰的面孔。
可以。小刀喘起来,进、进洗手间去,随便你要写什么,写在哪里。她一转身,把三藩推进了那扇虚掩的门里。她听见门后面有人压抑地叫了一声,那显然是苏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