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
陈泰回来了,脸上虽极力掩饰,但低落难过酸涩的情绪很明显。
苏清朗当场只当没有注意到。
等开完会,他和陈泰从于景澄的房间离开。
苏清朗想了想还是开口问了:“阿泰,你中途出去接了个电话,是不是家里打来的?”
陈泰一听苏清朗提到“家里”两个字,微变了脸色。
“你要是愿意的话,给我讲讲?”
陈泰不想提起,不想回忆,不希望现在呆着的剧组人员知道家里的事情,不想把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坦露出来。
但问起这一切的人是苏清朗,无法拒绝。
苏清朗的房间就在于景澄的旁边,在走廊里讲话不方便。
让陈泰进来坐,给倒了一杯温水。
陈泰将水杯拢在双手间,低着头,语气十分平静的叙述:“我的老家在很远很落后的一个山村里,那里就住了二十几户人家,骑摩托车到镇上要两个小时,到市里要三个小时”
“爷爷奶奶是上山割猪草回来的路上遇到泥石流,叫给埋了。我,我”
讲到这里,微微哽住了才往下讲:“我当时落在他们后头,晚了几分钟,听到动静往前面跑时,人已经见不着了,等把人挖了出来被石头埋砸得不成样,活不了。”
苏清朗:“你是上山去帮他们背猪草,走得慢,所以落在了后面吧。这是意外,怎么能算在你的头上?”
而陈泰爸爸的死因。
也是意外。去隔壁的村子喝酒,半夜回来的路上不小心栽进小河里淹死了。
“你爸的死,又怎么能算在你的头上?”
陈泰:“我妈叫我去寻人,我有从那条小河旁边经过,但没想过往那小河里去找人,要是我第一次经过时往那条小河里多看几眼,及时发现”
苏清朗无语:“所以是你妈妈把你爷爷奶奶、你爸的意外去世,都算在了你的头上,你被洗脑也认为是自己克死了三位亲人?你不觉得很委屈、不公平,甚至很荒诞吗?”
“会。刚开始我觉得很委屈,很不公平,觉得我妈承受不住打击,所以迁怒到了我身上,我离家出去打工想着过一段时间,我妈想开了也许就好了。”
“接下来呢?你妈找来了横城是吗?”
陈泰抬起头摇了摇:“是我弟,他来横城找我要钱,我的钱除了每月留点生活费,都寄回去给我妈了。他从我这里讨不到钱,一气之下就把家里的事跟剧组里的人讲了”
骂他是灾星,扫把星,会带来不幸。
结果第二天,不幸的事真的发生了,陈泰在片场发生意外受伤不见了一个脚趾,后面就像是被人诅咒了一样,去到哪个剧组哪个剧组发生一些意外,大的小的,再被有心人一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