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便是年轻尼尔帕的一员,他担负着照顾一整个家庭的经济重担,母亲年迈,妻子重病,女儿还在读书。高山向导是唯一可以赚取到改善基本生活费用的工作。所以他当妻子去世后,他便跟着欧洲团队,辗转于西部的雪山之间,直到被贺煜从达瓦峰救下。
救人者贺煜此时正和简宁坐在k1大本营的医疗帐篷里。
贺煜没想到的是,自己带上山的通讯信号转换器,变成了简宁打人视频快速传递的罪魁祸首。尼尔帕门心照不宣地不提这件事,而那些活跃在脸书平台的白人,则把整个视频都传到网上,并且配上了一个话题: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斗殴。
贺煜看到的视频,是阿塔发来的。
阿塔坐在拉鲁宝峰的办公室里百般无赖,他用手机搜索k1相关的事实讯息是发现的简宁打人视频。他很激动,发了完视频后,又发了一大段话给贺煜,大概是这些白人就是欠揍,简宁是他的英雄。
他问贺煜,能不能帮忙想想办法,让自己留在宝峰,他很希望可以协助简宁做事。
贺煜看着阿塔的短信,心里想,早知道这样,也不用大费周章地把阿塔的母亲和女儿接去加德,简宁人格魅力就可以搞定阿塔。
此时,这位人格魅力爆棚者简宁,在暴打美国人后,已经调整回自己平日的精神气;他用酒精冲洗完自己的手掌,发现上面的血都是美国人的,自己只是在拳骨处破了一点皮。
简宁找了把椅子,对着帐篷窗户坐下,就着窗户的光线,细细地检查自己的手掌,生怕哪里没有洗干净,还残留着美国人身上的脏东西。
贺煜也搬了把椅子,挨着简宁身边坐下,看看简宁的脸,又看看自己手机里阿塔发来的视频,视频里,简宁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的冲锋衣,骑在美国人身上,一拳拳地往他脸上砸去,乌黑的头发随着他的动作飘扬,好莱坞动作片一样英姿飒爽。
脸书的话题没有起好,贺煜觉得这不是斗殴,是单方面的挨打。
贺煜又看看身边的人,脸色大理石般苍白,浓眉深眸,下颚线完美,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简宁脸上,脸颊上细软的绒毛都镀上了一层金光。
“看什么?”简宁被贺煜看烦了,不客气地地问了一句。
贺煜把手机举到他面前,说:“看你。”
简宁让贺煜别松手,就这么抬着,自己甩着手上的酒精,把自己打人的视频反复看了几遍。
“别看了,手机支架酸了。”贺煜收回手机,放到裤兜里,然后抓过简宁的手,开始检查有没有因为打架受伤,他随口问“看自己打人的视频感觉如何?”
“幸亏是戴了墨镜,不然以后估计没人敢找宝峰做向导了。”简宁回答。
贺煜一时无语,他提醒简宁:“边上围着一圈尼尔帕,都是你们宝峰的统一制服。都在默默助威呢。”
“没事,今年登山季都过去了。”简宁从贺煜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说:“明年登山季之前,我再找个赞助商,把宝峰的制服全换了。白人上了五千海拔就容易晕,应该不会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