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尼尔帕能花多少钱,几百万顶天;贺煜转让这些股份值多少钱,项目的启动资金他要独自出大头,他这个独立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哪里来的?”杨教授还是步步紧逼。
“贺总持有5的贺氏集团股份,他在银行抵押掉3的股份,贷款出来的。”魏律师解释:“一半用于独立通讯公司注资投标,一半用于实验室通信技术研发。”
“贺氏15的股份就这样直接送你?”杨教授开始问简宁。
简宁冷着个脸没说话。
“ay,你继续编,编个清楚点的理由来糊弄我。”杨教授是真的生气。
“杨老师。”ay慢慢吞吞地开口了:“贺煜他,哎,贺煜他自从达瓦峰竞速下来,其实精神状态就不是很稳定。”
“他被暴风雪困在达瓦峰那夜,是真的命悬一线,如果不是简宁上去,他只能没命。”
ay说着说着红了眼眶:
“回来以后,天气不好,打雷暴雨一类的,他状态就不好;思维会有些混乱,具体也说不清楚是什么状况。天气一不好,他就往简向导那里跑;见了简向导,状态恢复跟平常一样。”
“老贺总去世以后,他一个人顶着董事会那帮子老头,舒坦日子就没几天,你看,现在人还在icu躺着;杨老师,这些你也是知道的。所以我看他每次见完简向导都精神放松,也就没再阻拦。都是我的错。”
ay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简宁静静地坐着,大理石雕像一般,面色一如既往地苍白。
ay看了简宁一眼,心生愧疚,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这个合同,是木贡扭到脚后,隔天他找我们做的。他说,现在能对投标有助力,又能信任的人只有简向导,所以一定要把他拉进来。钱可以再赚,机会错过就没有了。”
“基本就是,他只信任简向导,这个项目里只有简向导可以当自己的代理人。”魏律师补充了一句。
“我有咨询过医生,说这个大概率是创伤后应激综合征,对简宁就会有依赖性。”ay补充道。
“他这种精神状态,签署的合同有效吗?”杨教授转向魏律师。
“贺总没有去医院诊察,所以没有带法律效应的诊断书可以证明这件事。合同确实是合法的。”魏律师答复。
书房陷入一片沉默。
窗外的蔷薇,在午后的暖阳里摇头晃脑,已经是午休时间,家属院恢复了寻常的幽静。
“如果我不签呢?”简宁终于是开口说话,语气毫无波澜,与平日无异。
“不签贺氏就放弃投标,因为他不在的话,这个标基本是中不了。”ay擦了擦眼泪;“这是贺煜的原话。”
“这不公平。”贺正远脱口而出:“我是说对简向导,怎么能这样架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