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繁仍旧从容,拇指缓缓抚过他漂亮的眉眼,“你从小就是个很凶狠的小孩儿,对我也不例外,我这双腿,就算是治愈异能也无济于事。”
“所以呢?”姜岁侧头问:“把我关在这里,是为了报复我?”
邵繁没有回答,反而提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一直都没有进食吗?”
姜岁面色忽变,冷着脸说:“不用你管。”
邵繁轻叹口气,跟他眉心抵着眉心,喃喃说:“还是这么任性。”
“你……”
邵繁坐直身体,解开了衬衫领口的纽扣,露出修长脖颈,平日里他的领口总是扣的严严实实,所以也鲜少有人知道,衣领下的侧颈密密麻麻一片全是陈年的疤痕。
昏暗的光线里,邵繁指尖迅速拧出一根冰刺,他面不改色的往自己脖颈上一摁,冰刺扎破皮肤,温热的鲜血涌出,姜岁手指发颤:“邵繁,我……”
邵繁摩挲了一下他的唇角,手指向后按住他凸出的颈椎骨头轻轻抚摸,温声道:“喝吧。”
“不……不行……”姜岁呼吸急促起来,眼前一片迷离的水雾,死死抓着身下的被褥,声音里几乎带了哭腔:“不行!”
邵繁亲了亲他的侧颊,低声说:“喝吧。”
那声音仿佛蛊惑,姜岁再也忍不住,抱住他的脖颈,咬了上去。
将创口撕裂的更大,流出更多鲜美的血液,姜岁像是饿极了的幼兽,委屈的吮吸邵繁的鲜血,苍白的脸上都被染上血污,像是开了一朵肮脏的花。
“哭什么。”邵繁在他耳边呢喃:“你本来就是一只我用血肉喂养长大的……”
“小丧尸。”
作者有话要说:
小顾造谣,岁岁拧得开矿泉水瓶盖。
玫瑰(15)
姜岁从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自己是个怪物——远远早于周围其他人察觉到他的异样的时间。
最开始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和同学都会因为他过于精致漂亮的长相而格外喜欢他,但时间一长,他们就会发现他的不对劲。
小姜岁看人时的眼神总是很游离,小孩子们不懂事,只觉得很冰冷恐怖,大人们却能感觉到,那眼神就像是研究员在看即将赴死的小白鼠,显出一种独属于主宰者、旁观者的冷漠,出现在大人身上尚且令人心惊,更何况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渐渐地,小姜岁就总是一个人待着,当别的小孩儿在操场上做游戏时,他只是坐的远远地、打量着这些稚嫩的羔羊。
老师们不止一次建议姜岁的母亲带孩子去看看心理医生,她们都认为姜岁心理有问题,但极少的、能够联系到那位繁忙的女士的情况下,她们也只会得到一句冰冷而礼貌的:“谢谢你的关心,但我的孩子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