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坐在飞机上,又看了一下这次的地址。
岭南木家。
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年,在床上痛苦的扭动。
四肢都被红绸缠在床脚,红绸上隐约写着少年的生辰八字,床头还贴着几张定魂符,
他像是陷入了某个梦魇,徒劳无功的挣扎,迟迟无法醒来。
因为长久的无法进食,只能靠营养液来维持生命,所以格外瘦弱。
“爸,您请的那位高人什么时候能到啊?我看景轩今天又严重了不少。”
青年男人忍不住问了一遍又一遍。
他们木家子嗣凋零,三代单传。
景轩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木老爷子唯一的孙子。
他的妻子,在房间日夜以泪洗面,求神拜佛,各类术士风水大师,找了不少,没有一个能解决。
木老爷子坐在床边,浑浊的双眼,带着难以言喻的悲伤。
能不能彻底将他的孙儿救回来,就看今天了。
“快到了,你亲自去接。”
漆黑的房间里,点燃了一支红烛。
木景轩被强行套上了红嫁衣。
站在他身旁的喜婆,给他盖上了红盖头,嗓音沙哑的说道。
“少爷,吉时已到,你该拜堂成亲了。”
三更上轿
“唢呐一响,三更上轿……”
喜婆的声音,就像是被钝刀子拉了嗓子。
听着让人难受压抑。
木景轩已经被困在这里很久了,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意识有时候清醒,有时恍恍惚惚。
他好似陷入了一场诡异的梦魇。
沉甸甸如血似火的嫁衣,压他喘不过气。
他有预感,再逃不出去,他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
“我是男人,嫁什么人,你们放开我!”
木景轩扯掉头上的红盖头。
用尽全部力气,跑到了门口,又被身后的人拉了回去。
“放开我!”
“你们放开我!!!”
喜婆脸色苍白,双颊涂满了红胭脂,双眼泛白的看着他。
红彤彤的嘴唇,比他身穿的嫁衣还要颜色还要深。
就像鲜血干掉,裂出了唇纹一样。
木景轩很难不怀疑,这个老婆婆在来这里之前饮了血。
身后的下人抓着他的胳膊,压着他不松手。
喜婆的手如同干枯的树皮,摩擦过他的皮肤,捏住了他的下巴。
“少爷,该上轿了。”
木景轩摇着头。
“我不要,我不去!”
“你们放开我!!!”
喜婆的手就像是钳子一样,捏的他下巴发疼。
木门咯吱一声被阴风吹开。
迎面而来的纸钱,像是雪花一样在空中飘荡,铺满了路。
喜婆回头看了一眼,嘴角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