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言在,跟累到快要晕倒有什么直接的联系吗?
顾言是中草药吗?专治疲劳,眩晕?
庄念弓下身子,双手按在膝头狠狠眨了眨眼,热汗就顺着发丝坠在脚前。
大概是累坏了,生了这么多无名火。
“还能不能坚持,你流了好多汗。”冀北把庄念拉倒一颗树的阴影下面靠着,侧过头小声问,“要不要陪你下去?”
庄念长吁一口气,摇了摇头。
冀北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纸巾,伸出手做了个要为他擦汗的动作。
这动作无端让他想起唐周的殷勤,刚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
他向后欠身躲开冀北的动作,蹙眉的同时,余光瞥见顾言突然蹲了下来,并快速挽起了裤腿。
冀北端着纸巾有点尴尬,笑道,“那,那你自己擦?”
庄念像是没听到,也顾不得熄灭邪火,干脆的起身朝顾言走了过去。
下意识
庄念的背包里始终背着两条束缚带,重弹力,绑在腿上会减轻肌肉拉伸缓解疼痛。
“疼了?”他垂着眉目,长睫簌簌,在眼睑上落下两道阴影。
他是第一次瞧见顾言腿上这伤,有成年男人一掌那么长,疤痕还是暗红色,创口粗糙,是钝的边角硬生生割破的痕迹。
位置是小腿侧后方,刚好伤到筋。
顾言咬了咬后槽牙,意味不明的瞥了一眼冀北,低低的应了一声。
庄念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蹙眉,蹲下去的同时搓热手心,附在顾言小腿上做了个揉捏的动作。
顾言线条流畅的腿部肌肉在他掌心里倏地收紧,黏在皮肤之间的汗一时分不清是谁的。
庄念被他下意识的反应弄得紧张,勉强控制着心跳,轻声说,“放松。”
“我来吧,按摩的话我也可以。”唐周也跟着蹲下来,愤愤的盯着庄念。
庄念掀开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是医生。”
语气很强势,和庄医生温柔的外表不搭,有些不容置喙的意思在里面。
让人分辨不清他此刻到底是在向唐周解释‘他只是医生而已’,还是在宣誓主权。
庄念缓缓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下一句话却是对着唐周说的,“如果你不是很需要那两万块奖金救命的话,我建议你立刻下山。”
谁也没想到唐周会来,他腹部上的伤远比顾言要严重的多,现在已经脸色苍白,大概是早就疼的受不了了。
刚刚那娇弱模样大概有三成是真的。
庄念喊了一声冀北,让他把背包里的束缚带拿出来,口述着交代他把束缚带全部绑在唐周腹部。
事关身体,唐周倒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