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头很小,皮肤细腻的看不到任何瑕疵。
除了看见他就会像乍起刺的刺猬之外,庄念几乎没什么改变。
顾言喉结轻滚,他甚至能感觉到庄念周身散发出的热,仿佛也能感受到落在他面颊上那些细汗的潮湿和黏腻。
想要再靠近一点,想要触碰,想要将对方的一切捏进掌心。
他们靠近,呼吸缠绕,目光纠缠。
顾言腰侧的伤口原本火辣辣的,皮肉卷缩着向内抽痛,很难熬。
但随着庄念的靠近,仿佛一种玄学在他身上得到了印证,他甚至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因为多巴胺的产生疼痛减缓的整个过程。
庄念半阖着眼的模样,似是动情,让人想压住他,禁锢他,蹂躏他。
顾言的呼吸变得滚烫,已经沉浸在还未发生的亲吻中。
然而就在他们的唇堪堪触碰的那一瞬,庄念眉宇一横,脸色骤变,狠狠的拔出了那节树枝!
“呃啊!”顾言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猛地弓起了身子。
彼时庄念已经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按在了顾言的伤口上,他用肩膀擦掉快落入眼中的汗,一语不发,看着满脸痛苦的顾言。
两个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何必纠缠呢?
顾言有自己要去面对的问题,承担的责任,他也已经亲手送上了一封请柬,他们何必再牵扯不清呢?
唐周有一件事说的没错。
顾言不会在爱他了,顾言不会再爱上一个为了前途和名声而弃他于不顾的人。
他曾经让顾言那么痛苦,他不应该被原谅。
不会有结果的,再纠缠下去真的会毁了顾言,一切都只是徒增痛苦罢了。
庄念,你清醒一点。
拜托你清醒一点。
风声止息,仿佛变成了悄悄落在枝杈上无形的看客,端量着从容不迫的庄医生还要如何保持冷静自持。
沙沙--
许是藏在某处的松鼠倏地跃起,带的草木震动,人心难安。
庄念就在那副几乎静止的画面里抬起一只带血的手,碰上了顾言的下巴,轻轻一端,附身吻了上去。
止疼
那是一个长吻,足够在唇齿间留下彼此的味道。
缱绻温柔的触碰湮灭在顾言禁锢住对方后颈的动作里,变成了让人理智倾覆消亡的深吻。
漫山遍野的光合作用都不足为两人供养,他们辗转着分开喘息,又迫不及待的吻在一起。
庄念的喉结滚动,不受控制的做着吞咽的动作,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近乎贪婪的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