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念在黑暗里皱眉,蜷缩起身子才能缓解难耐的生理反应。
顾言的身体早已脱离了少年时抽条拔节的细瘦,他赤裸着的身体蕴藏着健硕的力量感,线条丝毫不夸张粗狂,是非常性感的劲瘦有力,漂亮到犯规。
肩宽腰窄,每一处都能窥见长期锻炼塑形下的优越成果。
庄念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被刺穿的身体,燥热又变成了彻骨的寒意。
他们才重逢,他的身上就已经多了两道新伤,都是为了他。
关于顾言的问题似乎是个无解的循环,天秤另一端,他的臆想又再次占据了上风。
庄念长长呼出一口气,坐起摸亮了床头柜上的灯。
温黄的灯立刻填满了整个空间,让人稍稍放松下来。
庄念揉了揉心脏,翻出几粒药吞了下去。
“庄医生?”帐篷外出现一道人影,是冀北的声音。
庄念盯着黑色的轮廓,准备装睡。
冀北却又开口了,“庄医生,我知道你对我不来电,我就是担心你晚上没吃东西,走了那么久的路脚也应该很不舒服,带了点药和饭过来。”
庄念脚趾上下勾动,从被子下面露出白皙细瘦的足。
拇指旁边已经磨破了一块,后脚踝更是惨不忍睹。
“你要是不想见我的话,我就把东西放这走了。”随着话音,冀北的身影躬了下去,“还有,我我虽然特别喜欢你,但我知道,我拿不下你,所以不准备追你了,你别有心理压力。”
“哎”庄念轻轻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踩着拖鞋去开门,“等一下。”
拉开帐篷的帘子,冀北尴尬的笑了笑,揉了揉后脑。
庄念端起他送来的东西道了声谢,“去外边坐坐吧。”
晚上八点二十三分,已经看不清湖面的颜色,岸上还很热闹,孩子们玩笑打闹,帐篷错落着亮橙黄的灯。
他们找了一处靠湖边的长椅坐下。
庄念随手拿了一块三明治,“没吃就一起吃吧。”
冀北的话无疑让庄念松了一口气,他现在至少不十分抵触和这个人呆在一起。
“庄医生,你和顾总,从前就认识吧?”冀北随口说。
这一天发生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再说没关系就太假了。
庄念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食物,轻描淡写的说,“小时候是邻居,很多年没有联系过了。”
他第一次觉得‘邻居’这个身份如此方便,既不用暴露秘密,又能把一切都说进情理之中。
“这样啊”冀北爽朗的笑了两声,“难婻鳳怪,顾总会第一时间去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