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念后背上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对于缺乏锻炼久居手术室的庄医生来说够喝一壶的了。
衣衫打湿,走路时衣料摩擦更是难熬。
这雨来的太不是时候,对发着烧的顾言来说更是雪上加霜,越快解决麻烦越好。
庄念悄悄摸到停车场边缘,拾了截短棍握在手里。
彼时围住顾言的五人已经被撂倒了两个,另一个也正被顾言扯后脖领压在腰间。
对方黑色t恤被掀开一节,露出肥肉乱颤的腰腹。
一道闪电擦过云层,黑沉的天亮了一瞬,庄念看到那人身上纹着一幅图案。
就在局势逐渐占领上风时,被顾言踹中肾脏尿失禁的那个踉跄着起身,突然从顾言背后挥拳过去。
而庄念早已黄雀在后,高高举起短棍,对着壮汉的后脑猛地一敲,位置分毫不差,径直落在脖子一侧的动脉处。
壮汉还未来得及发声,就身形一斜,栽在了地上。
顾言攥着手里那人的胳膊向身边一扯,抬腿狠狠一踹,回头就见庄念举着一截短,正盯着倒地的壮汉。
雨水打湿了他柔软的头发,显得有些狼狈,像一只落水的贵族猫咪,无端惹人怜爱。
那双用来拿刀救人的手伤了人,让他紧张的双颊微红,粉唇长着喘息。
顾言呵声一笑,下一瞬又被湍急的雨声盖过。
他喊他,“庄医生。”
庄念有些茫然的抬头。
最后一个企图行凶的壮汉挥来一只粗壮的胳膊,却没能得到顾言关注的目光,矮身一躲,反手将那人过肩摔在地上。
顾言始终看着他,隔着疾风骤雨也能感受到目光极富侵略性。
他问,“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什么吗?”
庄念微微出神,隔着雨幕回望他,在想他的问题。
顾言提高了音量,怕人听不见似得,“你说,你是要成为医生的人,那双手是用来救人的,如果有一天用它们伤害了别人,那一定是因为”
庄念蓦地怔住。
他想起来了。
那是一个如此刻一样阴云密布的午后,屋外电闪雷鸣,屋内顾言将他圈在怀里,胸膛贴着脊背。
但那却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他们如同每一对热恋中的人一样,会趁着难得的假期窝在家里看上一部爱情电影,说些少年时浮夸又真挚热烈的话。
那部电影的名字庄念已经记不得了,讲了一个医生为了给挚爱报仇而变成杀人恶魔的凄美爱情故事。
乘着片尾曲,庄念转过身跨坐在顾言腿上,十指交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