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我那天才发现,原来世界上竟有那么多像你又不是你的人。
那些纸张的边角有些卷翘,像是被翻阅了太多次已经不堪重负。
庄念悄无声息的将那一页宣纸放回原来的位置,又全部抱在怀里重新塞回床下的抽屉里。
滚滚的黑云里终于酝酿出几道闪电,一声闷雷轰隆隆响了起来。
庄念走到窗边,倏地牵起嘴角,想起了顾言那天望着他,问他,“你还记得吗”
摇了摇头,庄念转身拎起雨伞,出了家门。
另一边,顾言刚刚结束会议,接到了周易的电话。
“怎么了?”他问。
周易啧了一声,“这件事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你,但除了你,我实在找不到别人问了。”
顾言揉了揉眉心,累的狠,“有屁快放。”
“内个,庄医生在哪你知道吗?”周易立刻说。
顾言皱眉,抬碗看了看表,“没去医院吗?”
据他们分开已经又过了半个月,他被琐事缠身,给庄念打过几次电话都提示关机或者转语音,他原以为庄念已经会医院上班了。
“没啊,电话无论早晚都打不通,消失了一样。”周易唉声叹气,“庄医生这个人啊,你别看我跟他关系好,但我其实连他家住在哪都不知道。”
“庄念那个人,每次回家之后就失联,连医院都找不到他。”周易无奈的直摇头,“你说他家是不是装屏蔽器了。”
顾言那边沉默片刻,又问,“零度找了没有?”
“找了呀!”周易彻底绝望了,“哎,我到底在期待什么,我都不知道的事儿你就更不能知道了,挂了挂了。”
电话显示忙音的前一刻,周易突然嗷了一嗓子,“你怎么知道零度的?”
彼时顾言已经将电话彻底挂断。
他报了个地址让司机赶过去,而后又拨通另一个人的电话,“把庄念这几天的行程发过来。”
对面的人回了一句,“没有行程,一直在家呆着,老板,已经半个月了,我看着天气要下暴雨,人应该不会出门,我和兄弟们已经撤了。”
顾言皱眉,电话保持接通状态,直接跟司机说,“告诉助理,把这几个偷懒的人换掉。”
他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让司机再快些开。
轰隆一声响雷,压抑了几天的暴雨终于落了下来,泄愤似得砸的车厢沙沙作响。
玻璃窗瞬间被水流淹没,似乎要将人溺毙一样暴躁。
汽车缓缓转进老旧的内部路,经过坑洼激起一大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