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唐周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告诉夏青川是最好的选择,例如如果他不能按时回家,摆脱夏青川报个警什么的。
但他最后只按灭了手机。
唐周想给他教训,他就必须得去承受那个教训。
而且要承受到唐周满意为止。
只有这样才能让唐周安静下来,他想保护的东西才能真正安全。
多一个人掺和进来,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他不能冒险。
回家的路上接到了顾言打来的电话,都被他挂断。
老旧的电梯门发出破旧的声音,庄念的皮鞋磕在地上叫亮了感应灯。
手机上那一串号码还在响,他开门进屋,进门时那道铃声便戛然而止。
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寂寞变得无孔不入。
庄念在门口呆呆的站了一会,垂着眸子换上拖鞋。
没开灯,客厅里只有朦胧月色斜进来,带着窗扇的影。
他陷进沙发里,仰着头,耳边仿佛还能感受道顾言说话时的气息。
‘既然你有欲望,那在你找到男朋友之前,我来帮你纾解欲望吧。’
纤薄的锁骨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庄念抬手挡住了眼睛。
屋内落针可闻。
片刻,他倏地笑了一声。
很轻很轻的笑声,嘴角弯出漂亮的弧度,看不见眉眼,分辨不出他是否真心在笑。
很荒唐的一句话,很荒唐的一段关系。
庄念却在无尽的绝望中觉得,如果这是在离开前还可以任性去做的,也不错。
顾言想疯,那就一起疯吧。
他恍惚的睡去,被敲门声叫醒的时候是凌晨两点四十五分,是这个季节里,夜最黑的时刻。
眼睛还未睁开,庄念就喃喃的叫了一声顾言,而后彻底清醒。
他蹙了蹙眉,站在玄关门口问道,“谁?”
门外的人没应声,敲门声却仍在继续,急促的,迫切的。
庄念从猫眼向外看,唇线抿的平直,缓缓开了门。
房门才开一条缝,门外的人就疯了一般撞了进来。
庄念早有预料似得向后退了一步,冷眼看着唐周向前踉跄,险些跪在自己面前。
“顾言已经在怀疑你了,你还敢来?”庄念垂眸盯着他,“怎么这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