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川早就看出庄念有旧疾复发的迹象,他迅速去庄念的车里翻出了几种治疗精神疾病的药蹲在庄念面前。
彼时赵田陈已经把庄念从头到尾检查了一便,“头上的伤还需要去医院进一步判断,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
庄念微微张着嘴,面色痛苦的捂着心脏,眼底的青色越发明显。
他还不太清醒,轻声喃着,喘息着,“疼好疼。”
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几乎快要让他崩溃,脆弱的仿佛初冬水面上新结的冰,指尖一碰就要碎成千千万万块。
顾言的手臂青筋暴起,除了用手掌撑着他的头什么都做不了,只混乱的说着,“他说他疼,他心口疼,没有办法吗?没有办法先给他止疼吗?”
夏青川的目光落在顾言身上,那个西装革履一向站在高处,傲慢又果断的总裁,此刻就蹲跪在地上,西裤沾上土色,额角染汗,他的手是抖得。
或许从前他会觉得顾言追着庄念不放那份执拗只是因为年少时的不甘心,但这一刻他觉得他想错了。
或者顾言的爱不比庄念藏起来的那一份少。
“他呼吸困难不像是因为车祸”赵田陈犹疑着说,“怎么回事?”
“先让他吃药,吃了药就会好一点。”夏青川俯下身将药递到顾言手里。
话音刚落,他的衣襟被顾言猛地拽过。
顾言的声音冷的像冰,“这些是什么药?庄念到底怎么了?你都知道些什么!”
夏青川的眸色一暗。
他是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庄念这七年来对他说过的心里话都说出去。
可庄念不止是他的病人,更是他的朋友,他眼睁睁看着庄念痛苦了七年也要守住一个秘密,他不能一时感性就替别人做决定。
顾言咬紧后槽牙,接过药的同时,庄念蜷缩起身体,在极端的痛苦中恢复神智。
他看清了周围的人,而后猛地抓住夏青川,下意识的解释道,“我没事”
顾言始终用一只手拖住他的头,让他不至于直接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他想起身的动作也第一时间被顾言察觉。
他支撑着庄念,直观的感受着庄念身体传来的细细密密的颤抖。
就像那天喝醉在电梯里一样,庄念像是在惧怕着什么,逃避什么。
“先吃药。”顾言冷着声音,将手里的药喂进庄念嘴里。
“你的身体反应一点也不像是没事,庄念,从现在开始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顾言盯着他,审视着他,将人横抱进怀里,“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会一件一件查清楚。”
“去医院。”
马路上掠过的车带着呼啸的风声,额上的血被秋风一扫,钻心的疼。
庄念每次发病都会发抖,心悸,心痛,严重了会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