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把他拉到怀里搂着,“嗯。”
杨舒离开之后顾言表现的很冷静,只是话更少了,会无意识的沉默很长时间。
庄念在厨房陪着,顾言不说话,他就也把注意力放在手边的事情上面。
利落迅速把做菜过程中用过的碗盘洗好,擦干水放回柜子里。
都做完了就跟在顾言旁边,贴着靠着站在一起,发呆看着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鲫鱼汤。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不知多久,顾言关了火,一转身把庄念整个抱住,按在怀里。
庄念站直了,让他抱的舒服一点,手在对方背上一下下轻轻捋顺着。
两人都没有说话,顾言偏头亲了亲他的脖子,然后额头抵在了他肩膀上。
他比庄念高很多,这样的姿势要弓着背,显得脆弱。
而脆弱这样的词出现在顾言这样的人身上,尤其让人心疼。
“她恨我。”顾言哑着声音说,“她该恨我。”
庄念用双手环住他,掌心托在脊背上,是绝对保护的姿势,仿佛要把对方拥进身体里,血脉里,“我觉得今天这些话,阿姨在电话里也能说,如果她不想见你不想和你说话,应该也能以别的方式通知你。”
“可她亲自来了”庄念顿了顿,“我猜,她是想你了。”
恨和爱很多时候都是共存的,并不矛盾。
庄念没有否认对方的恨,但也没有忽略其中的爱,很真实,也足够宽慰人心。
顾言压在他肩膀上轻声笑了几声,“嗯。”
“那你要跟我聊聊你的家事吗?”庄念跟着弯了弯眼睛,“如果你想说,我很愿意听。”
顾言轻轻吁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再等等,以后慢慢告诉你。”
“嗯,好。”庄念应了一声,想起顾思念的话,又说,“顾言,我很爱你,我们大家都很爱你,包括你爸爸。”
这次顾言没回答,他就这么长久的靠着庄念,一直到锅里的汤冷下去。
有些难过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纾解的,最亲近的人也不行,需要用时间一个人慢慢消化。
那天顾言洗完澡,庄念帮他吹的头发。
晚上睡觉的时候庄念还特意找了套粉红色的睡衣穿,他皮肤白,不挑颜色,粉粉嫩嫩一上身,把人托的软乎乎的,看着就很好抱。
他本身并不习惯穿亮色的衣服,觉得男人穿这些太夸张了,但他知道顾言喜欢看他穿,衣柜里琳琅满目的彩虹色已经说明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