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哭红的脸色瞬间苍白下去,眼窝里含着泪,连粗制棉衣的前襟上都是泪痕,她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水痕,连抽咽都变成小心翼翼,看着尤为可怜。
可怜又能怎么样?
顾言嗤笑一声。
难道因为对方看上去很可怜,犯了的错就能让看起来不那么可怜的被害者承担了?
简直笑话。
“你应该庆幸我没哟继续让警方去查。”顾言双手插在口袋里,向女人迈近几步,“否则你收到的那些脏钱,一分不少都得吐出来。”
女人起初只是恐惧,闻言脸上立刻出现一抹惊慌。
“什,什么钱,我没有钱。”她连哭都忘了,眼里的委屈不甘也悄然散去。
在这一刻,失去了儿子和丈夫的仿佛另有其人。
“呵”顾言轻声一笑,拿出烟点燃一支,缓缓吸吮又吐出。
“你老公是疯子,儿子做不到同时把我弟我妹迷晕,让他们连叫喊的机会都没有,再快速运送回你家。”
香烟上的灰烬在指尖缓缓拉长落下,顾言又说,“所以如果对方要找人演好这出戏,只能找你这个唯一清醒着的,并且可以被操控的。”
女人轻启的双唇颤动着,“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不用懂。”顾言将剩余大半截的烟头丢在地上,拍了拍手上的虚无,“那些钱我不会去找。”
女人诧异的看着眼前西装革履的男人,眼睛里有不可置信,也有迟钝的迷茫。
对方都已经知道她收了钱,为什么不来抢?
多大的一笔钱啊她可以成为这村子里最富有的人,可以买阔气的车,盖气派的新房,可以在家里安装上城里人那种全自动马桶。
再也不用因为老公是傻子的事情受人嘲讽排斥,儿子也不用被人嘲笑有个疯爹,每个人见到她们,都会像见到这个男人和哆哆那个病秧子一样低三下气,献媚讨好。
那可是钱啊,多好的东西,他为什么不来抢?
正当女人迷惑不解时,顾言淡声开口:
“那些钱,是用你儿子和老公的自由换来的,是你应得的。”
话音一落,女人周身都震了一下,噗通一声,从炕沿摔坐在了地上。
人性不是先天就有的品质,人性从来都是一种选择。
顾言说完转身欲走,“别,顾总,老板。”女人一把抱住他的腿,“我把钱给你,都给你,你让我儿子回来,我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