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这种状态下他只能坦承自己的现状,撒谎只会露出更多马脚。
“我今天跟你撒了谎。”仿佛是因为已经决定坦白从宽,便没有控制自己的哽咽,“不是来见何岁的是有人发了段音频给我,是很很难堪的我。”
“我想确定对方的东西是真是假。”他艰涩的说着,又仿佛知道顾言将要质问为什么不去问他,继续说,“很难堪我必须自己来确认。”
“假的。”顾言的回答笃定且迅速,似乎一秒都不想让庄念再胡思乱想,“可以随时找专业的鉴定人员鉴定,无论是视频还是音频都可以伪造。”
“庄念。”顾言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不容置喙,“你应该信我。”
他并不想让庄念记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既然忘了,那就重新填补那段记忆,哪怕是用再多的谎言也好。
庄念左手托在右手上把手机递送在耳边,手腕已经被攥出了苍白的颜色,随着他松手的动作,那几道指痕又充血一般地迅速变红。
“如果是真的呢?”庄念双目失神的看着桌面上那一摞纸质档案,页面落在警方掌握证据时拍下的一柄匕首上,“该怎么办?”
“不是真的。”顾言的声音又沉了几分,“没有如果。”
“念念,听我说话。”顾言语调转而变得温柔,很像每次拥抱入睡时在他耳边哄的那一句‘闭眼,晚安’。
顾言的声音总是能让庄念感到平静安心,四散游荡的理智被短短的六个字安抚回笼,开始认真的听。
以为顾言会开口理智的分析对方这一举动背后的真正意图,让他警惕,由此唤醒他的意志力。
可顾言却用了很罕见的一种语气,严肃又认真,带着点孩子气的较真,问了句,“如果哪天对方再合成了个我的,更乱更难堪,你还爱我吗?”
哒哒哒---
过早的一场春雨突然落下来,砸在落地窗上,满目斑驳。
积成的水珠划下条条长线,像断了线的苦涩泪珠泪,却是预告新生的乐章。
顾言的一句玩笑,却让庄念瞬间意识到了整件事情的本质。
那就是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无论他如何卑劣且肮脏
爱顾言
自私的想要继续拖着他。
落地窗外的远天上无声划过一道闪电,分明没有任何声音,庄念却像是被其吓了一跳,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颤。
电话的最后,庄念也乖顺的表示自己状态不好不适合一个人在家,为了不让顾言担心可以继续完成会议,主动提出去夏青川那。
雨越发大了,砸在脸上凉意刺骨。
庄念没有坐司机的车,而是随手招了一辆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