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几只麻雀掠过,轻巧的落在窗沿上,煽动着的翅膀停下来,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静止下来,然后骤然倒退回了七年前。
回到了夏青川口中那些个让庄念觉得痛苦的晚上。
车水马龙的街道旁,倾盆的大雨砸在庄念单薄的脊背上,他在痛苦绝望里挣扎着要活下来,于是紧紧抓住身前的人,祈求着,“救救我,我不能死,死了就见不到他了。”
屏蔽器圈起的混凝土牢笼里,他端坐在沙发上,无比虔诚且坚定的说,“我爱他。”
宣纸上飞扬的墨迹,错过了七年的真心,在什么都不记得了的庄念口中重新说出来。
同样的一句‘我爱你’,奇迹般的穿越了时间,弥补了全部的遗憾。
“听到了。”
顾言紧紧抱住他,抱着大雨里痛哭的庄念,抱着沙发上端坐的庄念,抱着宣纸前如信徒般虔诚的庄念,也抱着此刻单膝跪地求婚的庄念
他说,“听到了,都听到了。”
套间外的客厅里放着顾言的钢琴,琴盖敞开着,原本是打算先弹给庄念听的。
庄念仓促间靠上去的时候双手按在上面,发出一声混乱又动人的和旋。
顾言带着戒指的手拖住庄念的腿扣在腰间,房间里以某种特定的频率响起几声紧蹙的琴音。
庄念的手撑不住身体,移动到顾言颈后脆弱的勾在一起,拇指半掩在西装领后,在弹动的琴键中一次又一次松动,又固执且执着的重新握到一起。
“原来小庄哥哥也有不擅长的事情。”段瑞珊一手打着吊瓶,另一手拿着遥控器将客厅电视音量调高了几格,“琴弹得可真难听呀。”
顾思念抿着唇往楼梯的方向看了一眼,用没打针的那只手揪了颗车厘子塞段瑞珊嘴里,拿起电话给在屋内休息的爷爷打视讯:
“爷爷,让郑医生在你屋里多陪你一会,等药滴完了我用手机呼他。”
挂了电话,又嘱咐屋内待命的一位叔叔和两位阿姨先回房间休息。
那位叔叔恭敬的朝顾思念躬了躬身,“有什么事儿也呼我吧,小少爷。”
虽然他们一大家子换了个地方住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搬家,但夏青川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大家,并在下班之后带着所有人驱车赶了过来,到地方已经八点多了。
不为别的,乔迁之喜,还是热闹点吉利。
霜霜把福宝都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