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言没等他说完便开口,敛着眉目的模样让人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就只有这么点小事,你考虑好,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顾言用一个新身份交换南楚帮忙隐瞒一个吻,这一说辞对南楚而言简直荒唐到了可笑的程度,像是在哄骗小孩子。
那张还燃烧着的复印件是顾言一早准备好的,这是个陷阱。
顾言想让他隐瞒的当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吻那么简单。
可偏偏顾言开出的条件太过诱人,已经到了哪怕知道是陷阱也想要跳进去看看的程度。
让他心甘情愿的被欺骗。
“南楚,半个小时了吗?”庄念突然开口,状态和语气比刚才要淡然的多。
南楚看一眼腕表。
距离顾言出现,过了二十七分钟,距离顾言将监听器毁掉,过了二十分钟。
庄念消失半个小时是钱争鸣的极限,他险些将这一点忘记。
“我们该走了。”南楚说。
顾言还挡着庄念的出路,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顾总今天这些礼物准备了多久?”庄念垂下眼帘说,“别辜负了吧。”
早就签好的合同而已,装箱拿过来需要准备多久?
前一秒还抵触顾言送来的‘礼物’,现在又说别辜负了,究竟是哪句话让庄念突然就改变了决定?
南楚觉得他们两个说话像是在打什么哑谜,然而他并不能琢磨出什么所以然来。
庄念肯把顾言的软肋亲手递送到钱争鸣面前,总归算是表了忠心,处境起码不会再坏下去。
三人在包房外分开,顾言回了公司,庄念和南楚沿着长廊转了个弯,拐进了另一个包房里面。
钱争鸣饶有兴致的点了份果茶来喝,面前还摆着吃剩一半,只有三分熟的牛排。
“领针被顾言丢进了水里。”南楚将庄念扶坐到钱争鸣对面,纸箱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然后才从西裤口袋里摸出庄念带着的领针放在桌面上,“不能再用了。”
钱争鸣当然知道东西坏了,他意味不明的看了南楚一眼,呵笑道,“都聊什么了?”
“顾言把最近签署的对赌协议都给了我。”庄念说。
钱争鸣是商场上的老狐狸,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又或是窃喜,手肘支撑着桌面,双手交叉挡在唇边,一双浑浊也精明的眼睛死死盯着庄念问,“哦?那小子可真胆大啊,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