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侧头看他,早看出他有话要说,“我以为你会等到上飞机再说。”
庄念笑了,露出些小心思被拆穿的狡黠,“飞机上人多,不如这里安全。”
离得近了,南楚发现他右耳上有一颗很小的痣,在耳垂正中,像刻意点上去的小耳环,“在意识到自己和正常人不同的时候,人总会想办法证明自己没病。”
庄念微微侧过头,听的很认真。
“就是在那一次有的孩子。”南楚追着他转头的动作,又盯着庄念耳垂上那颗小痣看了几眼,“你被他弄到国外之前不久,有个女人来找他,说他们的儿子被人掳走了,当时我在场。”
“什么人会威胁他?”庄念一手压在沙发右侧扶手上,整个人都倾向南楚那一边,“现在仍在威胁。”
那颗小痣突兀离得近了,南楚腮边颌骨浮动,向后退了分寸,“我不清楚,之后的事他没让我插手。”
南楚用食指刮了刮鼻尖,“我只知道后来他跟市局的吴局长碰过几面。”
“大概在什么时间?”庄念追问。
南楚微一挑眉,“为什么问时间?从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哪个时间节点很重要吗?”
庄念微微一怔,像是伤怀,垂眸道,“你说的对,一个没有过去的盲人,还妄图翻出谁的掌心。”
他说这话时眼睫簌簌,双手捧着纸杯,将边沿压得有些变形。
南楚这次蹙起了眉头,刚要开口,就听庄念犹豫开口道,“不好意思,能让我抓着你的衣服吗?一会就好。”
不安的时候庄念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上一次庄念这样说,是因为摆弄手机被钱争鸣发现,被关进暗室三天,出来后也说只抓着衣服一小会,结果一整天都没有松手。
南楚咬了咬后槽牙,抓起庄念的手放在他的小臂上,“具体的时间我也记不清了,不过我能确定,是在市监狱起火之前。”
有人威胁钱争鸣,然后钱争鸣去见了吴局长,再之后市监狱起火。
这一切究竟有什么联系
庄念轻轻眨眼,浅色的瞳仁很小幅度的转了转,能看出他正在思考。
“你想帮他找出威胁他的人”南楚问,“还是想先找到他的儿子,成为能够威胁他的人?”
庄念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只能通过他去办,或者在他的眼皮底下去办,他们之间没有秘密,也不允许有秘密。
庄念抬眸,没有焦距的眼睛里带着迷茫,语气却清亮而坚定,“我不会帮他也不会害他,但我要让他为对我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说罢,他收回牵着他小臂的手落在腿上,刚刚那一瞬不安仿佛是刻意为之。
“谢谢,南楚。”庄念笑着喝下他给的温水,“真的。”
另一边,顾言已经和今年gn最大的客户完成合同的签署,对方身份特殊,是和顾氏集团合作二十余年的‘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