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拨离间的话被他说的这么满,像被逼急了的小孩子在撒泼,与顾言那张处变不惊风轻云淡的脸实在太过违和。
庄念稍稍垂目,正了正衣领,掌心不经意扫过那枚璀璨领针。
“顾总不用这么大敌意,说不定我们这次来是帮你的呢。”南楚和顾言接触的次数不多,这会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被陶老爷子赶出来的气还没消?”
庄念闻言蹙眉,轻声咳嗽示意南楚别再说下去。
有些腌臜手段背后用了还这么摆上明面,不是存心等着让人提防?
南楚反应过来庄念的意思,面色一沉,上前搀扶庄念说,“我们走。”
庄念摸索着将手搭在南楚小臂上,才迈出一步去,就听身后哐的一声。
顾言的踉跄不全是因为灯光晃眼,他一整天没吃东西,胃早就开始疼了。
要是没见着庄念或许还能忍过这一晚,现在看到了,能忍也不会再忍下去。
“怎么了?”庄念闻声转头,“你不舒服?”
拥抱的时候面颊曾在顾言脖颈一瞬,是汗湿的。
出门都有专车接送的人不至于走两步路流那么多汗。
顾言靠在旋转门稍左一些的落地窗上,脸色确实不好,但刚才踉跄那一下不至于发出那么大动静,是他故意踢上了脚边的擦鞋机。
他捂着胃,做戏做全套,发出几声难辨真假的痛哼。
南楚冷着脸看他表演,倏地小臂一紧,是庄念下意识的在用力,“我们送他回去。”
“死了就叫个120,前台有人,用不着我们。”南楚耳聪目明,不用想也知道顾言是在装。
他的话随口一说,带着些深夜不耐烦的暴躁,却不想话一出口,庄念的脸色顷刻间白了下去。
“没什么大事。”顾言立刻出声道,“胃有点疼,回房间喝点热水就好了。”
庄念的指尖微微一蜷,动作间带着些轻微的颤抖,又开口说,“我们送他回去。”
“别忘了钱总交代的事情。”他又补充道。
南楚眉眼压的很低,视线掠过庄念胸前的那枚领针。
那东西会将他们在这里的全部对话都传到钱争鸣耳朵里,他不确定钱争鸣是否在听,更不确定钱争鸣会怎么看待庄念对顾言心软的行径。
万一惹怒了那只老狐狸,他和庄念的后半辈子就完了。
他正犹豫不决,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南楚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跟庄念耳语了几句去一旁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