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第二次被顾言锁在外面,短短两天之内。
他怒目圆睁的拍打着车窗,“顾言你无耻,你放他下来!你要对他做什么!你要带他去哪里!”
此时车轮已经转动,顾言将油门踩到底,很快消失在停车场里。
庄念很怕拍打的声音,过去的两年钱争鸣每次将他关起来,昏暗的地下室里都会不定时响起暴躁的拍门声。
有时是为了送饭进来,有时大概是钱争鸣故意要吓他,增加他的心理压力。
这大概也是他虽然瞎了,却很怕黑的原因。
瞎子怕黑这多可笑啊。
黑色吉普车飞驰在国道上,巨大的轮子将积在路面上薄薄的一层水推的向两边炸开,像被狂风推举起的海浪。
车内没人说话,也没有音乐,只有两道分不出情绪的喘息声偶尔交缠在一起。
顾言垂目将最低温度的暖风打开,开口道,“衣服脱了,买新的给你。”
他的声音很低,说话时紧致的胸膛缓缓起伏,有水顺着发梢落在脖颈,再沿着劲瘦的线条落在胸前。
找车的路上他还偶尔从后视镜里瞧庄念,这会只剩两个人了,他反而不看了,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没有尽头的路。
庄念垂着眼,卷长的睫毛遮住眼睛,看不见他的模样。
他的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腿两侧的座椅上,食指小幅度的前后滑动两次。
听见顾言说的话,他指尖的动作停下,微微一蜷又松开。
空调的热气蔓上来,车里的空气变得潮湿。
庄念直起身子,没用顾言说第二次,漂亮的手指勾上脖颈处,将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
封闭的空间里响起暧昧的衣料摩擦声。
顾言没看他,只有喉结轻颤着滚了滚。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有一所大型户外水上乐园,隔着四五公里道路两边就会有卖泳装和水枪的商户。
顺便也卖一些质量很差的t恤或者短裤。
顾言将车停在第一家商户正门口,套上刚才的湿衣服下车,快速买了两件上衣和两条短裤,还有一条很软乎的浴巾。
车没锁,庄念一个人在车里他不放心,没等老板花时间结账就用微信转了一千块给对方,拿着东西直接走了。
先把浴巾丢到后座,剩下的放在副驾驶脚下,只有那里是干的。
庄念摸过浴巾给自己擦擦,不知是不是车里暖气给的太足,他的身上和脸上都泛着点淡淡的粉色。
汽车重新启动,速度比刚刚还要快。
这一路,庄念没问顾言要干什么,也没问顾言要带他去哪,像是知道自己跑不掉,只是做好了一个瞎子应有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