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我?”庄念厉声问。
“你和钱总的关系本来就不明了,谁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帮钱总,还是帮那个什么唐周?”孙書说。
“你!”
孙書向办公室里望一眼说,“我还有事,你自便。”
说罢,他比划着一行人放轻脚步跟他一起后退几步。
“警察就要来了,那些东西不提前转移会造成什么后果你能承担吗?”庄念追问,在门前踱了几步。
办公室内,周然剧烈的颤抖着,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门口位置。
他的双唇惨白,微张着,降温的天气只穿了薄薄的t恤却还在流汗。
走廊昏暗,磨砂玻璃外一片漆黑,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连思考都变得困难。
“骗子”他无声的喃喃几次,“骗子”
手机在掌中频繁的震动着,来电一个接着一个都是钱争鸣。
周然愤愤的将通话挂断,点开消息栏快速输入一行字发过去:你明明答应了会把我藏起来,可你还留着我的把柄!我要你的儿子为我陪葬!
唐周从小生活优越,最新款的球鞋每次都马上穿在脚上,手头上用的东西都价值不菲,连一只钢笔都是很多工薪家庭一年的工资都不止。
上学时他被很多人羡慕,也被很多人嫉妒。
一次学校组织野外独立夜,有人发现他胆子小还怕鬼,卫生间都不敢一个人去上。
身边玩的最好的朋友自告奋勇要陪他,然后联合所有男生把他关在了荒郊野外的旱厕里锁了一整个晚上。
无论他如何哭喊,身边回应他的只有诡异的鸟叫和浓密树叶碰撞出的沙沙声,鼻腔里充斥着让人作呕的恶臭。
他的父母常年不在身边,日夜陪着他的阿姨总会说一些奇怪的话,要求他睡觉时会压着嗓子告诫他:
“再不睡觉山里的妖怪就会把你抓走,吃了你的手脚,挖了你的眼睛,你的灵魂会看到你的尸体腐烂,你会闻到自己发臭的味道,然后永远都见不到爸爸妈妈。”
被关在山上的旱厕那晚,阿姨讲的故事仿佛变成了现实,他很快就会被吃掉手脚,被挖去眼睛。
他在那间逼仄的,散发着恶臭的地方将要晕厥过去时,又是顾言救了他。
那天之后唐周换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伴随轻微的精神分裂。
父母为此感到自责,并在之后的日子疯狂的溺爱他。
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他要什么都会无条件满足他,不择手段的,只为让他好起来。
后来他也学着父母的样子不择手段的去得到顾言,后来父母死了,自己失去了一切可以失去的,顾言仍然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