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握着宋景宁的手依然没有松开,他挣扎着坐起来喝了口水,闭着眼睛沉吟了半晌,待眼睛复又睁开,已经恢复了清明。
“不好意思宋先生,我失态了。”秦悦深吸了口气,尽了最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宋景宁温和地笑笑,又摇了摇头,只是看了看自己一直被秦悦紧抓不放的手腕。
秦悦一怔,还是松开了手,五个猩红的指印在宋景宁白皙的手腕上显得越发狰狞。
秦悦紧盯着宋景宁的眼睛,声音嘶哑道:“我低血糖,刚才头脑不太清醒。我车里还有一些资料没有拿上来,宋先生能不能陪我下楼取一趟,我手上没什么力气。”
宋景宁明显松了口气,丝毫没有从秦悦的眼神中看出任何异样的情绪,他笑着用手语对秦悦说:“没问题,我陪你。”
刚刚从晕厥中醒来,秦悦手上没什么力气也是真的,他和宋景宁两人并排下楼,不断有孩子从他们身边嬉笑着跑上跑下,宋景宁都温柔地和他们打招呼。
秦悦的车就停在楼前,他打开门锁,宋景宁毫无戒备地走到车前打算帮忙。
秦悦抬手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大悲大喜过后他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可笑,他扯下领带的同时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秦悦微微一抬下巴示意宋景宁上车,宋景宁不疑有他直接坐上了副驾,他眼看着秦悦从车头走到驾驶位,上车,锁门。
紧接着,秦悦将宋景宁两只手腕并拢握在自己一只手里,然后用领带将他的手腕紧紧绑了起来。宋景宁脸色巨变,可已经来不及了。
就见秦悦面无表情地启动保时捷,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宋景宁惊恐地看着秦悦,可秦悦并没有看他,只用carpy给王院长打了个电话,开门见山道:“王院长,我有急事先走了,明天我会派两个资深律师来跟你对接王皓的案子,就这样。”
秦悦挂断了电话,车内的空气凝滞压抑,保时捷开出了两三公里,秦悦好像才找回了一点理智。他急踩刹车停在路边,转过身给宋景宁扣上了安全带。
天已经完全黑了,郊区路灯稀少,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秦悦虚脱了似的靠坐在驾驶位里,他直愣愣地盯着前面空无一人的街道,过了半晌才有勇气转过头,嘶哑着颤声问道:“宋景宁,你还记得我吗?”
宋景宁对秦悦忽然发疯毫无头绪,身体不自觉地往车门上靠,拨浪鼓似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