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宋景宁伏在周子御怀里止不住的咳嗽,他痛苦地抓着周子御衣服的手都在发抖。
秦悦吓得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颤声道:“阿宁,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宋景宁耳畔蜂鸣,只能看到秦悦哭泣的脸和不断嗡动的嘴唇,他想让秦悦和周子御别再争执,可他已经晕眩得做不出任何表情了,一阵黑暗骤然将他笼了进去,他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还会想起我吗?
凌晨两点,怡和私立医院里,周子御和秦悦分别坐在高级病房区走廊里的长椅两头,两个人都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紧闭着的病房大门。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不远处护士站偶尔传过来值班护士隐约的谈话声。
秦悦到底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他微微仰头靠在墙上,声音沙哑但很平静地说:“周律,阿宁在你身边这几年,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其实我也想通了,只要阿宁能比以前健康一些,快乐一些,记不记得我,真的无所谓,他好就行。你说的没错,我好像也没给他带来过什么特别美好的回忆,当年想帮他也没有那个能力,让他受了不少苦,忘了也好。”
周子御有些意外地看向秦悦,他刚想说话,就听“咔嚓—”病房的门开了,董院长带着几名值班医生鱼贯走出病房。
周子御和秦悦几乎是同时从走廊的长椅上站起来迎了上去,周子御刻意放轻声音问:“院长,宁宁怎么样?”
宋景宁三年前奄奄一息地被送到这家由丽景工业投资的私立医院时,是董院长高超的医术救了他。
周子御是老熟人了,又是秦晏特别交代过的人,董院长在周子御的手臂上安慰地拍了拍,和蔼一笑道:“宋律脖子上有一些软组织挫伤,不过都是皮外伤,周律别太担心了。但是伤在颈动脉附近,位置比较危险。宋律的身体状况周律最清楚不过了,他比普通人虚弱很多。刚才醒过来了一会儿,但情绪上不太稳定,心跳也比较快,我给他加了点助眠的药。等明天他睡醒,千万别再刺激他了,再观察两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听完董院长的话,秦悦和周子御都肉眼可见地长出了口气,秦悦因为过于担心和紧张,额角太阳穴跳着疼,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比宋景宁好不到哪里去。
“没事就好,给您添麻烦了,董院长。”周子御说。
董院长适时收敛笑容,语重心长道:“以后要加倍小心,宋律的身体绝对不能再受到重创了,你们做家属的也要多叮嘱他自己小心,这关乎他的健康和寿命,务必重视不能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