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儿大避母</h1>
桂珠哪里还敢再呆,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陆希娘看着他却是一时无话,只觉自家哥儿似乎又清瘦不少,身上常服略显松垮了些。但他在床笫间可是丝毫都看不出,力道大得能将她碾碎,念及此, 陆希娘慌张地别开眼,自己怎么也跟他一般,变得如此荒唐。
我并未收用过。王崇看她良久方走到她身边坐下,以后莫要替我自作主张,再说你也清楚,我跟秦氏不过明面母子罢了,她送的人还是不要留在院里的好。
他说与秦氏不过虚情假意,陆希娘倒是听着心里舒坦,她不曾想自己也有这样斤斤计较的一天。许是她周围便没个好的,就只剩下哥儿,她伸手给他倒了杯茶:我晓得了。
王崇低头抿了口,她今儿连饴糖都没用,转而偏身瞧她又道:你不愿回府,我原本想着随你的意,让你在曲院街多住些时日。不过你母亲说了要来府上看你,总不好叫她空跑一趟。
这话听得陆希娘直叹气,哥儿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她。国公府庭院深深,陆月香母亲罗氏便就是常在外头走动也不会晓得她病了。还不是哥儿将两个丫鬟撵回去,弄得罗氏生疑。
陆希娘不知道崇哥儿怎么故意招了陆府的人来,难不成要严刑逼供,看这样子却也不像。他未对陆月香做什么,何况罗氏还是仁平伯世子夫人。
正巧她同样有话要问罗氏。
两人坐在一处,王崇吃着茶又不停往她身上瞅,瞅得陆希娘察觉到他的目光,偏头看他眼。他忽地一慌,伸手自己去添茶,不想直接摸到她搁在几上的手,冰凉得很。
王崇这才注意到屋里炭火没燃,他不想让人扰了这份难得的清净,自己站起身去弄炭火。他平日里吃穿不用人怎么伺候,粗活还真没做过,哪里会这些,蹲在炭盆边半晌才将炭点燃。然而火星子溅出来,倒将他袖口烧出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