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睡了多久,陆希娘迷迷糊糊起夜,才发觉这屋子有些陌生,很快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她开门掀帘出去,看到王崇规规矩矩跪在外头矮榻边,手撑着小几抄写经文,榻上已摆了一摞。
几时了?陆希娘问。
王崇许是太过专注,一时都没察觉她人出来,听到声音愣了瞬扭头看去道:快丑时,你怎么起了?
她抿唇站在不远处心想崇哥儿年后都二十有六,到底不是当年在她身边未及冠的少年,她动辄罚他着实不大妥当。再论说起来,他明日还要上值,到时候再误了官家的事可是她的罪过。
莫抄了,歇着吧。陆希娘打了个哈欠说道。
她转身进去屋子上床,没曾想王崇人就跟在她身后,也不问过她径直脱掉衣裳,钻进她的被子往外头一躺:头不知怎的有些晕。
陆希娘借着灯光见他眉头紧皱阖着眼,眼下乌青明显,分明就是熬了半宿辛劳过度。她到底有些不舍没有出声撵他,隔了片刻又问:还晕不晕?
他往她那处靠了靠低嗯声。
她轻叹口气伸手帮他揉捏起来:若还是难受得狠便召大夫过来,莫要强忍着。
王崇将她手裹着塞到被子里,展臂揽住她入怀道:没事的,你睡吧,要是夜里渴了喊我给你奉茶就是。
陆希娘刚想说没有这样的道理,但转而一想现在妻不妻,娘不娘的,稀里糊涂哪还管得了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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