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贵为国公,又还会有何事要寻他,陈识不解,不过他天资聪明,瞥眼祖父父亲,又衝王崇与从陆希娘作揖:“有事您吩咐便是。”
不只是陈识,便是陆希娘也不清楚王崇他如何就出这番话来。
王崇唤周兴嘱咐道:“前儿我得了几块龙香剂,你领两位舅爷和表少爷去看看可有合心的。”
他半句不提陈荣,众人便知他私下有话要讲。
不一时,厅内丫鬟小厮皆退了出去,仅剩国公爷夫妇与陈荣三人。
王崇偏身帮陆希娘理了理身后软垫,又往茶里搁了块饴糖递给她方与陈荣道:“论说长辈们的事我不该乱议,然而我……母亲去前唯独放心不下,她一直挂念着你们,想见一见。何况我那外祖母,说句不恭敬的话,我行走刑部,却是看得多,总觉她当初死因有蹊跷。”
陆希娘手微顿,将茶盏置在案上怔怔看眼王崇,王崇不着痕迹轻轻攥住了她的手。
陈荣闻言慌张起身,他六十多岁的人,脚步踉跄着走了两步跪在地上道:“国公爷,舍妹已去近四十载,我陈家久居祖地,与京中全无往来,您所说之事小人确实不知。”
听他这般说,王崇并未不悦,而是亲自走过去扶起他道:“不过亲戚们说说体己话,我并无别的意思。隻……”
王崇转身回椅中坐下,安抚般碰了碰陆希娘的手,叹息一声:“只是我母亲视我为若亲子教养我长大,我为人子,悯她这一生孤苦。幼时失恃,后由亲爹后娘骗着嫁人,守了大半辈子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