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眠注意到,红疱疹样的东西已经蔓延到他脸上。
救不过来了了。
“想要?”
他吞了吞口水,又点点头。
渐眠顺手将佩玉从蹀躞上拆下来,慢条斯理地问:“孤给你,你敢要么?”
那人已经将双手摊开在渐眠面前。
噗嗤--
寒铁入肉,血溅三尺。
渐眠敛下双眸,说:“再一次,好好答,敢要么?”
他惊惧地摇摇头,双眼蓄满泪珠,想出声求饶,张了张嘴,却再没醒过来。
渐眠拖着长剑,尖端与地面相触,发出令人牙酸的拖曳声。
“若有乱者,格杀勿论。”
回答他的是精武卫缄默又整齐的铁甲落地声。
守在傅疏帐前的人原本还想拦,在见到剑尖血痕后,识趣地让开了位置。
帐里洁净冰冷,渐眠没走几步,枢日便迎了上来,想拦,却被一个眼神呵退。
昨日还端然肃立的男人如今倒在榻上,双眸紧闭,身上冷的骇人。
他并没有被流言中伤而一蹶不振,也没有带着计谋另寻明主,大家都猜错了。
渐眠轻轻拨开傅疏衣袖,停顿两秒,有了计较。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问。
枢日回:“昨夜离宫后,大人便发起热来。”
他抿抿唇,跪下来,为傅疏辩驳:“殿下,大人他……他不是祸国妖相。”
他怕渐眠也会因为流言厌弃傅疏。
渐眠不置可否,问他“药呢?”
枢日:“殿下……”他在犹豫。
渐眠斜他一眼:“口口声声说着主子不是妖相,却连药都不敢给他用?”
枢日无话可说。
……
禁庭。
“他当真去了?”
跪在薄奚身前的男人看不清面容,只一条腿耷拉在地,身形歪斜。
“是。”
“皇帝呢?”
那人回:“什么也没说。”
薄奚居高临下,看不出喜怒来。
“下去吧。”
鹤柳风刚刚推开房门,薄奚眼里没什么笑意:“这段时间莫要出现在他面前了。”
握在门柄上的手紧了紧,鹤柳风沉声应下。
炉灶上的水开的咕嘟冒泡,渐眠使唤这个使唤那个,帐子却被折腾的多了几分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