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声:“沈仰!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如果沈仰能够看明白,就知葛酉此刻冷汗频频,他生怕沈仰这张犀利的嘴里再吐出什么违逆的话来。
葛酉撩袍在薄奚身前跪了下来:“沈仰鲁莽失仪,还请王君降罪。”
薄奚略略垂眸,视线落在葛酉身后。
沈仰紧咬着唇,不肯松口。
他是沈骄的亲哥哥,父母族人死后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千娇万宠的守护长大,他怎么能不担心。
“沈骄一己私欲酿成大错。”沈仰闭了闭眼:“卑下愿代他受过。”
沈仰:“还请王君营救沈骄,留他一条血脉,以慰我父在天之灵。”
沈父本可以带着沈氏兄弟逃命,却为了川齐唯一的血脉而自焚于深宫,追兵看见几人尸身,才相信川齐余孽早已在大火中死去。
他搬出沈父,无疑就是胁迫薄奚搭救沈骄。
他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出去。”
薄奚终于开口:“都出去。”
葛酉为首的几位重臣等了许久,直至夤夜,才见角楼的殿门被推开。
沈仰一人出来了。
葛酉松了口气。
他快行几步,张望着向殿内看,却早不见薄奚的踪迹。
他问:“王君怎么说?”
沈仰那张清风霁月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僵硬和尴尬, “是我小肚鸡肠了。”
他本以为薄奚会被情爱束缚手脚,从而忘记自己身上的使命。
但他没有。
他的计划严丝合缝,层层相扣,让沈仰都为他的冰冷心肠而心惊。
他甚至有些惶恐,这样的王君,虽有治世之才,却少有度人心肠,这样的雷霆手段,对万民而言,到底是福是祸。
他已经不再怀疑薄奚是否能够登上王位,报灭国之恨。
他的羽翼已丰,哪怕当日英主,都不见得能有薄奚今日之势。
噼啪——!
京都的上空燃起绚烂烟火。
花神祭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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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旦快乐
簪子
花神祭典,举国同贺。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被赋予重任的人却意外失踪了。
“是,傅相。”小福子苦着一张脸,好像比死了亲娘还难过:“奴才一直守在殿外,根本没见小殿下出来过。”
怎么…怎么好端端的人就能丢了呢?
这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储君竟然能在宫里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