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2)

那人几乎一见到渐眠视线就焦灼在他身上,殷殷切切,令人十分不适。

宫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冀王身边常用的狗腿子,向来是唯他是命的。

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他要拔除任何可能威胁到他性命的存在。

姜还是老的辣。尽管渐眠投诚的态度如此明显,但冀王还是对他心存防备。唯有拔除他身边一切可用之力,他才能够安心留他在身边。

他看向渐眠,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些不自然的神态。

但是很遗憾。

渐眠只是温和应道:“陛下说的是。”

晚间宫中设宴款待群臣。渐眠也被留了下来。

酒过三巡,大家原本紧绷的神色也都稍稍松懈,渐如意喝的最多。

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渐如意根本没有想过王位能够来的如此轻松。若早知道傅疏这么轻易就会送命,他也不必在封地蛰伏这么长时间。

他将这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英明神武。

“来!喝——!”他举起酒樽,站在这至高无上的位置。

渐眠也被他拽起。斗大的酒樽被塞到渐眠手里,摇摇晃晃,他伤病刚能下床,就被硬塞着灌进去这么大一杯酒,喝完时甚至站都站不稳。

众人看在眼里。

他将将要跌到地上,冀王将他扶起,顺势将渐眠的大半重量都倚靠在自己身上。

美人微醺,眉头轻蹙,这样的情态当真是人间难见。

冀王心猿意马。

混杂着酒臭味的吐息传到渐眠耳边, “小明月真是生的越发娇嫩了。”他鼾态稍露,讲话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小明月可知道,那军营里最好的妓子才能有这样纤细的腰,这样软和的身段。”

他开始说胡话了。

各种不堪入耳的话传入渐眠耳朵里。他静静听着,半点反抗都没有。

他来了兴致,叫自己的亲随驱赶众臣。

满殿臣子都看在眼里,此刻竟无一人敢站出来为渐眠说话。

又一想,敢站出来说话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哗啦”一声,桌上的碗碟都被拨拉到地上。群臣都未曾走散,渐如意就已经按耐不住。

他说:“那日花神游街,朕就在酒楼里看着你。”

他说:“这样的一张脸,生来做王储干什么呢,劳心劳神,朕当时就在想,朕要铸一个金屋子,将你藏起来。日日独享。”

他丝毫不顾人伦道德,好像现在压在身下正诉着眷眷小话的不是自己的亲侄子一样。

渐眠薄薄的眼皮颤了颤,好像害怕极了。

属于男人的气息喷洒在渐眠脸上,他的眼皮晕了粉,像白瓷着彩,烧出世间难有的釉色。

这样一个伶仃娉婷的孩子,谁也不会疑心他有能够抗衡冀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