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花淮抬起手在嘴边,笑出声,身子轻飘落在地面,盯着金来香:“本宫让你看这些,意图非在告诉你这万劫珠的重要性,而是告诉你,这天下苍生的命运,你一人可担不起。万劫珠只需交到我们醉花宫手里,至于要怎么处置,是杀是留,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金来香看着画卷景象:“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不是万劫珠,这些事不该跟他有关系。”
“可惜,他体内有着万劫珠的力量,此事容不得他站外边。”
“那道力量已经被封印起来。”
“既能封印,便能解印,阴天血力是何等可怖的力量,这般力量,是储存在一个没有意识没有生命的器物里面安全,还是寄存于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身上安全?”
“花宫主,我是他的师尊,我会肩负起护他安危的责任,他体内那危险的力量,我也会尽我所能阻止,不会让这力量危害世间。”金来香态度坚决,丝毫不退半步。
施花淮眸中掠过狠辣:“金来香,你凭什么认为以你一人之力能担得起整个修真界的命运,你又凭什么认为,你能够改变这颗邪珠?”
“花宫主,你要的是天下人,而我要的是我徒儿。”
千墨离握着金来香衣摆的手掌忽而用力收紧,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施花淮眼中戾气浮动,怒极反笑:“金来香,你未免太自私了,你字字句句提到它,可有想过天下苍生?”
金来香神色坦荡无惧,看着施花淮,表明立场:“我是千墨离的师尊,又不是天下人的师尊,我不以我家徒儿为重,为何要以天下人为重?我是只属于千墨离一人的师尊,不需要去考虑其他人怎么样,如果你听不懂,我换一种说法告诉你——天下苍生,与我何干。”
千墨离身躯一震,抓住金来香衣摆的指节渐白,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攥紧,侧目看向金来香,眼里一片混沌。
他就像个被人打乱的句子,找不到准确答案,只知道脑袋嗡嗡作响,耳朵嗡嗡作响,胸腔胀痛,眼里竟流下了一滴泪。
金来香感受衣袖被人用力拽着,垂下眼帘,竟见徒儿望着他,脸边滑过一行清澈泪水,急慌得伸出手,覆在千墨离右脸颊,小声道:“怎么哭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警惕望着那脸色阴晴难辨的施花淮,轻拍千墨离背脊。
施花淮眼纱下的眼眸俯视千墨离与金来香,红颜薄寒,那颗红痣因嘴角轻扯微微一动,刺目鄙人,嘲笑讽味劲十足。
她看到金来香在说出这句话时,其实身体在微微害怕的颤抖,额间一滴冷汗流下,有谁会愿意站在苍生的对立面,又有谁真的敢于天下抗衡?
“金来香,你是不是以为你这种做法很叫人感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有勇气,敢为一人与众生斗?当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你和万劫珠,一样的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