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何处得来的信息?!”
千墨离咳嗽几声,吐出更多血:“您怕什么呢,这只不过是我送给您的一份礼物,一份来自也算做了一世师徒的礼物啊,师尊。”
他虽是唤师尊,却与唤金来香的区别相差甚大,麻麻木木,毫无一点感情,甚至觉得这二字好难吃。
白颜画眉宇蹙起,听得那一声师尊,恶心感顿生,道:“谁是你师尊?”
千墨离讽刺道:“您,当然是您啊,您忘记了吗?当初我被困在火山下,差点被烧死,是您把我一掌拍下去,并且打断我手脚不让我爬上来;是您在冰天雪地打得我筋脉寸断,奄奄一息;又是您将我关在大牢里日日年年,从来没有给我一口好饭吃好衣穿;是您把我变成一个傀儡,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一具行尸走肉的尸体,让我一步步踏入万丈深渊。您可是我的再造父母呢,我现在变成这模样,可有你一半的功劳呢,您怎么能忘记了?”
白颜画眼神越发阴沉,脸色逐渐铁青,骂了一句:“神经病。”
千墨离唇边血鲜艳凄怆,冷冷看着白颜画,一字一句清晰说:“我确实是个神经病,一个永远无法痊愈的神经病,你毁了我一辈子,这笔账,永远无法算清。白颜画,你最好今天能把我杀死,如果你不能杀死我,日后,我一定会让你也尝尝那种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感觉,一定很美妙呢。”
“你在威胁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白颜画抬起手汇聚力量,却忽然想到千墨离没头没尾的一句师尊以及那些话,微眯双眸,在解决万劫珠前来了一句反击。
“你唤我师尊,那么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白颜画的徒弟,因为我的徒弟,至少得是一个‘人’。”
白颜画负手走近千墨离,高声质问:“不过是一颗邪珠,你配拥有人的生活吗?”
千墨离双眸充斥仇恨,牙齿不由碰撞,下脸发颤,每一字都准确无误踏在千墨离心病上,踏得那心满目缺缺点点,空空漏漏。
上一世千墨离把他这断绝关系的师尊折磨至死,狠狠踩在脚底践踏羞辱,日日夜夜受常人无法承受的酷刑,就是为了让白颜画给小时候的自己一个道歉,一句对不起,一个认错,他对白颜画的所有恨,所有痛苦,都是来自那个心怀善念年幼无知的自己。
可白颜画始终不曾露出一个亏欠表情,白颜画也从来不认为自己这做师父的有何过错,甚至理所当然认为那没有错。
因为在白颜画眼里,在那些害她的人眼里,他根本就不配拥有爱,不配得到正常人的对待。
“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白颜画不再同千墨离浪费时间,抬起掌心凝聚力量向钉在墙上的少年压去,霎时幽境洞穴上空响起回荡嘶喊声。
白光寸寸钻进千墨离血肉,顺着向深处蔓延,千墨离体内血液仿佛被煮沸似的,浑身滚烫,那种痛苦比之火焚更加难耐,撕扯着他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