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颜画抬头望天,太阳已挪了一点位置,道:“祝音门送来的解药有毒,其他宗门此时也已中毒。这么多宗门,一连途径好几条道路,左尊是如何做到把邪气注入丸药里?”
厉青云道:“很简单,解药很早就被下毒。”
“能这么大批集下毒,只有一个原因,在祝音门就被下了毒。”白颜画收扇,“解药先是储存在祝音门,然后才分批给其他宗门,那内鬼定是在储放时动了手脚,如此一派送,造成所有宗门吃下有毒的解药。”
施定柔见白颜画虽是不近人情,但却能临危不乱句句分析条理,气消了一点,可下一秒又听到白颜画那毫不关己事的冷漠语气。
“那么责任完全在你云阳仙督了。”
“喂,既然是在祝音门就被下的毒,那么关厉青云什么责任,他也只是运送解药过来而已。”
“就是因为解药早就有问题,他去运来却没有发现,不是他的责任还能是谁的?”
施定柔叉腰,瞪向白颜画,拍着胸脯道:“白仙尊搞清楚,是我跟厉青云一起运送的!”
白颜画亦毫不客气道:“那么责任完全在你们两个人。”
施定柔恼火不已,他讨厌白颜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人永远保持一幅冷酷无情的模样,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
“若说是一个人,辨不出解药有异,情有可原。怎么你们两个人都没有看清?”白颜画背手,白扇轻摇,目光盯着那二人。
施定柔上前道:“哎,你这什么教训徒弟的口吻啊!你搞清楚,人仙督可是跟你平起平坐,语气放尊重点,我呢虽然是个小小堂主,但也不是无端受人指责的!”
白颜画面色依旧不变,背手正过身看向施定柔,瞳孔冷澹:“施堂主,你贵为执事堂堂主,最能明白出事后果。我们能早点解决清楚,就能给掌门交代清楚,免得问责起来,谁也逃不过。”
“哼,解决清楚,我看是把责任推卸清楚吧。”施定柔抱臂,抬眼狠盯白颜画。
白颜画不像厉青云会告知众人调查,而是当场解决当场问责,谁的错、谁需付出代价皆毫无情面说出来,之后事情后续的问题结果便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他也不会再理会。
施定柔冷哼怼道:“那内鬼下毒,定是要小心再小心,隐蔽得很,哪里会像白仙尊口中说的发觉便发觉,别将我们说得这么厉害!”
白颜画将白扇插到腰间,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丸药:“这是第三批解药。”又从袖中拿出一粒丸药,“这是第一批、第二批解药。”
施定柔抱臂转回身,道:“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更黑一点。”
“这便是问题所在。”白颜画捏起第三批丸药,“下的毒为瘴邪气,便是将左尊邪气倾倒进丸药,经过一夜沉淀,邪气完全深入丸药,丸药颜色才会变黑。”
他将第一批、第二批解药与第三批丸药放在一起对比,前者为褐棕色,后者为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