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重重打在白颜画身上,鲜血淋漓,他因试炼考得了个中下名次,被父亲惩罚。
白鹤冰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挥舞鞭子,高高在上的睥睨地下之人,白衣翩翩,仙姿玉骨,却让人害怕与恐惧。
“我白鹤冰养了一个没用的狗东西。”白鹤冰语调凉薄,“如果你是个女娃,我还可以把你卖给人家,可你是个男娃,没有人要你,你就跟你的傻子娘亲自生自灭。”
白颜画低眸跪在地上,承受着疼痛,任由鞭子落在背上,不言语,他不能喊叫,如果他发出声音的话,会挨更多的打。
当父亲的鞭子落在他身上之时,亦正是他的鞭子落在他徒弟身上。
白颜画挥着纸鞭,毫不留情打在戚袁青身体,每打一鞭子,都能听见皮肉撕裂开来的声音。
“别告诉任何人你是我白颜画的徒弟,我丢不起这脸。”
白颜画收起纸鞭,俯视衣裳淌血的徒弟,白衣惊鸿,青丝高束倾泻而下,风华美玉,眼底尽是冷酷和无情。
他瞥了一眼,道:“没用的东西。”
父子俩似相约好般,神态如出一辙。
白颜画负手转过身走上台阶:“跪在这,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冷风从衣袖钻进人的衣裳里,白颜画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等他从发酵的回忆回过神时,那对师徒也已离开。
白颜画眉眼含着凝重,紧抿唇角。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又想到这些事,还为这种事扰乱了心神。这是不好的征兆,修炼绝情道者一天天为着感情,相当于自毁,这是很危险的事。
他不能再想下去了,也不能再为感情所扰,他应该回到之前无情冷漠的状态。
白颜画用扇子敲敲额头,像在警告自己,此刻怀里的“神道珠”在发着光。
他看向身旁单膝蹲地的戚袁青,一手搭在膝上,微敛目光,绿墨衣裳刻绘着疏离淡薄,仿若深山孤池,幽径荒草。
他突然发觉,戚袁青和他很像。
倒真不愧是……他白颜画教出来的徒弟。
白颜画自嘲想着,揉了揉眉心,脑内恍然浮现戚袁青小时候的影子。
戚袁青做不好任何一件事,达不到他的要求时,他也是出口便骂废物,让其在外跪一夜还算是惩罚小的。
他一直恨父亲怨父亲,为什么从来不关心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耐心陪伴他成长,为什么只会一味打骂他?
他不想变成父亲,可他未来,还是成了父亲那样的人。
当初父亲怎么教育他,他现在就怎么教育自己的徒儿,父亲不会关心他,他更学不会关心自己徒儿。
许是他盯戚袁青太久,让那人察觉到,戚袁青扭过头,露出那张稚气已脱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