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刚准备点头,突然反应过来道:“这不合理吧!就是输了,你也得给钱啊!毕竟我付出了劳动。”
苏轼呵呵笑道:“你若输了,是多少,我会如数补给你。”
“好吧!”
张斐无奈地点点头,这苏轼的脑子转得就是快,要是输了,他张斐何止损失一百贯,但是这么让苏轼占便宜,身为清照粉的张斐是心有不甘,沉吟少许,道:“既然苏先生对我这么有信心,那我也不能令苏先生失望,这样,为表我必胜之心,我不收苏先生一文钱,但是这次官司所得赔偿,要尽归于我。”
苏轼打量了下张斐,犹豫了起来,又偷偷瞄了眼司马光。
司马光好心规劝道:“这种事你是玩不过他的,就别瞎动脑筋了。”
苏轼笑道:“看来司马先生上回是输得心服口服。”
司马光瞪他一眼,“好你个苏子瞻,可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啊!”
“抱歉!抱歉!是晚辈失言了。”苏轼赶紧拱拱手,又向张斐道:“我还是给钱吧。”
张斐笑道:“也行啊。”
嗯?
苏轼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 不免又想了想,“还是依你所言吧!”
司马光忍不住哈哈笑道:“你这真是班门弄斧,自讨没趣。”
苏轼尴尬了笑了笑。
“张三!张三!”
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叫嚷声。
只见曹栋栋、马小义、符世春三人大摇大摆了走了进来。
“哎呀!司……司马伯父也在啊?小侄就不打扰司马伯父了,小侄告辞。”
这刚刚露头的几人立刻又跑了。
哪个纨绔子弟可也不愿意跟司马光这种老头待在同一屋檐下。
那纯属自虐。
司马光只是笑着摇摇头。
张斐也没有在意,立刻让人备上笔墨,准备与苏轼签订一份正式的雇佣契约。
“还用我动笔?”苏轼诧异道。
张斐讪讪道:“我知苏先生学问很高,小店所写契约,只怕入不了苏先生的法眼,不如苏先生你自己写。”
苏轼笑着点点头道:“好吧!”
很快,苏轼就挥墨写了两份。
当然,这可不能写成豪放派契约,张斐也提出一些硬性句式,剩余的,苏轼可以自由发挥。
“两份还不够?”又见张斐递上一张黄纸,苏轼不免诧异地看向张斐。
张斐道:“这个,嗯,我们事务所是合伙人制,书铺一份,我个人还得要一份。”
苏轼也没有在意,又挥墨写了一份。
张斐小心翼翼的拿过来,心中暗喜,这份可得保存好,留给咱得后世子孙,也好让他们能够跟同学吹吹牛逼,想当年苏轼也找过我先祖打官司。嘿嘿……
你个假粉
签完三分契约之后,苏轼便与司马光离开了。
“呀!苏先生回来了。”
“苏先生。”
“苏先生有空的话,可不要忘记上我这里坐坐。”
“苏先生,我刚好谱了一首曲子,可否帮妾身鉴赏一番?”
……
录事巷半条街都是烟花之地,这苏轼虽没有柳永那般软饭硬吃的境界,但也不是说他做不到,而是他没有这个需求。
苏轼其实也是青楼的常客,很多歌妓也都是他的老相识。
故此苏轼一出现,两旁青楼上的歌妓顿时就疯狂起来。
不过苏轼本人却有些尴尬。
因为他身边的司马光是最不喜欢这些,这一点朝中唯有那王安石与他最像似。
文人不风流,其实很罕见的。
所以别看这两人经常斗嘴,但在生活习性上,二人又是高度像似,其实现在他们也是很好的朋友。
只不过后来当变法演变成党争,他们才决裂,那就另说了。
党争为什么可怕,就是里面已经没了是非对错,也没了道德伦理,就是纯粹的战场,你支持的一切,无论好坏,我都反对。
苏轼很是尴尬的朝着姐妹们招招手,目光却一直瞟着司马光。
司马光只是面带微笑,倒也没有打扰他们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