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点点头,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许芷倩道:“已经传遍整个京城,如今不管是酒楼,还是勾栏瓦舍,在谈论此事。”
张斐惊喜:“传得这么快吗?”
许芷倩点点头道:“我之前不是与你说过么,关于此类事,一直都有人怨,但也无可奈何,但也未有人想过用官司的方式来解决,再加上此事事刚刚回京的苏先生,故而引起很大的议论。”
张斐忙问道:“是不是都支持我?”
许芷倩笑道:“支持你的倒是没多少,半都是支持苏先生的,但也有些不少人认为,先生有些小题大做,关键还请了你一个耳笔之人争讼,寻求索赔,这是不对得,目前也是为此争吵不休。”
其实这事也反应出宋代的文人特别之处,因就儒学而言,着书立言,是追求一种自我修养,而非是经济利益,谈经济利就俗了,就会被鄙视。
这是为什么中国历史上,文学如此繁荣,版权法始终出不来,就与个思想有关。
但宋朝的商品经济又非常繁荣,文人不以谈利为耻,国家枢要,十场有九场是在谈财政,是在谈金。
导致有不少人认不管苏轼是要求名誉,还是利益,都是应该的。
但也有少人认为,你可以制止书商侵害你的名誉,但要是还进行索赔,就有些过分了,尤其你还请了耳笔之人。
这有违读书人的道。
张斐笑着点点头道:“有争论是好事。”
许倩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开封府?”
张斐道:“等发酵两天再去。”
……
中午。
王安石与吕惠卿一边聊着,一边往皇城门外去。
“你那边准备怎么样?”
“恩师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陛下下旨了。”说着,吕惠突然问道:“恩师可有听说,那张斐又接下一桩官司。”
王安石苦笑:“想不听说都难,今他们都议论了一个上午。”
吕惠卿道:“何止是他们,几乎汴京的所有文人都在议论此事。”
王安石瞧他面露担忧之色,不免问道:“你想说什么?”
吕惠卿犹豫片刻,道:“看情形,两日张斐就会上开封府,到时必定又引来朝野上下的关注,要不,师奏请家,等这官司打完再下旨。”
王安石一听这话,当即恼羞成怒,“你在胡说甚么,民间一个官有咱们变法重要吗?”
吕惠卿赶忙解释道“学生是担心张三抢了法的风头,这对于新法可是不利啊!”
古代变法,也要照顾民意的。
王安石哼道:“他抢得走吗?”
吕惠卿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前几日朝中都还在谈论恩师变法一事,可今就全都在谈论那场官司,反正陛下也还未下旨,迟两日也无妨。”
王安石倒是觉得没什么,可见吕惠卿担忧,于是点头道:“好吧!我先去问问官家,许官家也没打算这两日下旨。”
……
封府。
“唉……”
李开来到后堂,便是唉声叹气:“看来只要那小子在,咱们开封府就不得安生啊!”
这才几天啊!
你小子又要来了。
就不累么?
公着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又不是什么大案,放到司理院那边审就是了。”
最初他接李四一案,纯属是不服气,要会一会这张三,结果会祸来了,这厮没没了了。他之前就已经有了打算,下回张三再来,就交给下面人去干)
眼不见为净。
李开无恋道:“吕,你有所不知,韩相公他们都已经派人来定席位了,那司理院才多大,哪里容得下啊。”
公着愣道“什么席位?”
李开道:“就是听审的席位啊!
“啊?”
吕公着当即目瞪口呆。
告状的都还没有来,听审的席位就已被预定了。
你们是在当戏看么?
过得好一会儿,吕公着才回过神,那满腔脏话到了嘴边,又给涵养硬生生给压了回去,认真考虑起来,道:“关于此事,我也听说了,如果那苏子瞻追究此事,怎么也是那书商的不对,所以我看如果张三索赔合理的,那咱们就直接派人去调查,查明之后,就直接他赢,没有必要与他在堂上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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