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均输法可以减少很多很多不必要得运输,这些运输多半都是要百姓服役,等于就是减轻百姓的差役。
许芷倩为什么支持王安石,在她看来,这就是扬善惩恶,还能充实国库,一举三得。
妙不可言。
她至今都不明白,为何范纯仁、苏轼要反对。
上官均激动道:“你们与我说得就不是一回事,我说得是权力,而你们说得是手段,此法涉及全国各地,朝廷是难以监督,你们怎么知道,均输法只会打击商人?万一到时发运使干着跟商人一样的勾当,如何是好?”
蔡卞道:“那只是你个人的臆想。”
上官均激动道:“我并非是肯定他们一定会这么干,但是我朝祖宗之法,是要杜绝他有权这么干,恁地简单的问题,你们怎么就想不明白。”
叶祖恰道:“你说那还是要考虑的问题,而贡奉制度的问题,已经是迫在眉睫的,若总是瞻前顾后,可什么也干不成。”
蔡卞还欲再争,蔡京突然抢先道:“你们莫要争了,你们要是明白,还用得着坐在这里上课么。”
其余学生也出声纷纷劝诫。
争什么争。
听老师说。
后面一群大臣,哪个是你们得罪的起的。
别害了咱们啊!
张斐瞧了眼蔡京,这小子是块奸臣的料子。笑道:“无妨,这是我让他们说得,毕竟朝政之事,我还不如你们。”
蔡京憨憨笑道:“老师过谦了。”
说着,他还白了眼弟弟,你看看老师,多么圆滑,这话全让你们说了,到时秋后算账,想找他算,都没有证据,你们这些傻子。
“呵呵!”
张斐笑着点点头,“我算是听明白了,反对的一方,认为这是在与民争利,哪怕得一时之善,也恐成永恒之恶。
而支持的一方,认为朝廷得有所作为,解决问题,改善百姓的生活,充实国库,而不是瞻前顾后,最终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对不对?”
大家同时点点头。
张斐得到大家的肯定之后,然后将两种观点分别写在斜线边上,凝视片刻,然后转过身来,向上官均问道:“均输法所针对的问题是不是存在?”
上官均点点头。
张斐又问道:“是不是得想办法解决?”
上官均又点点头。
张斐又向蔡卞问道:“均输法又能否暗中掠夺百姓之利?”
蔡卞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张斐笑道:“这问题已经渐渐清晰,问题确实存在,也必须要解决,而新法可减轻百姓的负担,但是又担心权力过大,善法变成恶法,与民争利。
虽然你们的观点是截然相反,但是你们目的都是为了国家和百姓。”
王安石和司马光突然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马上甩过脸去。
他们的政治理想其实完全一致的,只是方法是完全不一样。
“矛盾非常清楚,那么解决这个矛盾的办法,就是要确保既能够解决国家现有的问题,又能够确保无法与民争利。对不对?”
“是的。”
大家一致点头。
“你们有什么办法?”张斐问道。
大家面面相觑。
张斐苦笑道:“刚刚才讲过的,你们又给忘了?”
刚刚讲过这个问题吗?
不仅仅是学生,就连那些老夫子都愣住了。
赵顼也是左右看,王安石、富弼等人都是凝眉沉思,回忆方才所言,未有提及啊!
张斐等了好一会儿,急得拿起炭笔在木板上写了两个大字。
“讼学?”
众人更是迷惑了。
张斐道:“方才我们不是有谈到讼学吗?当时是怎么说来着,如何将祖宗之法用于民间。”
“法制之法!”
几个学生异口同声道。
张斐道:“法制之法的含义是什么?”
“捍卫个人正当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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